沈延感覺到愛人的緊張,用手悄悄地包裹住霖喻舟的手掌,以此安撫他。
菲利普看向霖喻舟,道:“這位先生,我想跟沈延單獨聊一下,好了解一下他的病情。”
霖喻舟皺起眉,他還未在沈延身上放竊聽器和防狼電棍,萬一他出去這死老頭就對沈延動手怎麼辦,他正準備拒絕,沈延就對他溫聲道:“喻舟,你先出去等我會吧,我一會就出來了。”
霖喻舟猛然想起就算菲利普急著做什麼事情,也不會在他們剛下飛機這一段時間治療,但是心裡依然有些不安,他看了眼沈延,對方眸色溫和,似乎在告訴他不用擔心,他便嗯了聲,然後走出菲利普的辦公室。
霖喻舟將門關上後,就站在門口,他打量著周圍一切能當作武器的東西,如果十分鐘後室內沒有動靜,他就扛著滅火器衝進去砸死那死變態。
辦公室內,菲利普終於能和沈延獨處了,他壓下心裡的激動,然後公式化地拿出記錄表格,讓沈延自述自己的病情。
他本可以讓安妮將沈延的病曆交給他,但是安妮不給,他隻能重新整理一份病曆,他現在就僅僅了解沈延有多重人格,症狀與其父親相似,但是並不了解對方有幾重人格,每個人格是什麼樣子的,病情誘發原因是什麼,每個人格在精神世界是什麼狀況,所以他必須好好整理一份沈延的病曆,了解清楚沈延的問題,就可以從根本控製住他。
沈延將自己的小時候經曆簡述了一遍,這些菲利普應該了解,所以他沒必要隱瞞,他也需要好好配合一下對方,讓對方對他放下心。
到後來說自己的人格時,沈延道:“除了我還有兩個人格,有一個比較暴力厭世,所以不經常出來,還有一個人格跟我一樣,比較普通,他喜歡畫畫,不愛說話,也不常出現。”
“所以你是主人格嗎?”
“是。”
菲利普點頭,記錄下來,記住了沈延所說的那個暴力厭世的人格,這個人格是沈延人格係統中唯一特殊的人格,以後可以利用。
“可以叫出你彆的人格出來嗎,我想見一見他們。”菲利普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稍縱即逝,他幾乎要控製不住自己,但是現在隻是剛開始,會有機會的,慢慢來……
沈延垂下眸,嗯了聲,然後就在精神空間喚主人格。
他們的計劃就是不讓菲利普確切知道他的主人格是哪個,他有去找過安妮醫生,跟安妮說菲利普曾接收過他父親這個病人,也就是從他手中治療後,他父親出現了一個暴力性人格。
安妮當時不敢置信,但是在看到沈延提供的證據,她便相信了,她幾乎難以置信她認識了許久的朋友竟然是個惡魔,她想菲利普受到法律的製裁,但是他們並不知道菲利普當年對他父親做了什麼,所以在法律上無法定罪。
於是沈延跟安妮商量了如何從菲利普那裡取得證據,安妮相信菲利普治療病人時一定存有錄像,哪怕是二十年前的治療也肯定還留著錄像,就是這種錄像一定保存得十分隱蔽,所以他必須接近其知道錄像的位置。
而對於菲利普的本事,安妮並不確定,但是菲利普是精神病專家,若是做那種不軌的實驗,就一定會拿沈延三重人格裡最脆弱的人格下手,所以延延的性格絕對不能暴露。
如果可以,二號的人格特殊性可能最吸引菲利普下手,菲利普很可能會催眠,所以沈延必須隨時保持清醒,他的小指上有安妮專門特質的一個小戒指,那裡有一個凹槽,隻要他感到莫名的困倦時用手指在那裡劃過就會感到一陣刺痛,然後能恢複清醒。
……
延延出來的時候,他抬起眼,神色平靜道:“我是沈延的另一個人格。”
他隻用保持著不愛說話的人設就行,少說點話就行。
向來畏懼在任何人麵前出現的主人格壓抑著內心的不安,直直地盯著菲利普教授。
他絕對不能露出一絲怯意,也絕對不能讓菲利普知道他是主人格的事情,隻有這個變態醫生對他沒有興趣,他才最安全,他們才能占儘先機。
菲利普問了沈延幾個問題,都被對方簡略冷淡地回答完,他便對這個人格沒有了興趣,這個人格可能是沈延分裂出學習類的人格,有些多重人格障礙患者就會幻想自己是個畫家,或者藝術家,然後分裂出這麼一種人格,可研究價值比較低。
當二號出來的時候,菲利普快壓製不住內心的激動。
當沈延懶懶抬起眼,眸帶戾氣地看向他時,菲利普整個人差點被沈延突然的變化給弄得措手不及,他的眼中隱隱含著興奮。
這種與主人格性格完全不一致卻十分穩定的強勢人格十分值得他研究,如果可能的話,或許他可以操控利用,不過這個人格太強勢,可能會影響他強加人格的實驗,但是最終結果菲利普相信會成功的。
……
霖喻舟在外麵等了十多分鐘,他終於忍不住,正打算去敲門,沈延正巧將門打開,霖喻舟趕緊打量了下沈延,確定他沒事後悄悄鬆了一口氣。
沈延道:“我們先回去休息吧,菲利普教授讓我養足精神,兩天之後正式治療。”
他們需要儘早找到那個錄像,然後確定菲利普的罪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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