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信達聽到這話都想哭了,站到許熙麵前攔住她的去路,哭喪著臉道:“姑娘,那能不能再幫我們畫幾張?”
“對,那位夫人給多少錢一張,我們就給多少錢一張,絕不低於一百兩銀子。”黃掌櫃也在極力彌補自己的過失。
“真沒有了。”許熙歉意地笑道,“賣出去的這十張,都是我這一兩年細細琢磨、反複修改出來的,費了無數的心血,哪裡是能畫就畫的?二位,實在抱歉了。”
許雪張了張嘴。
什麼一兩年?這幾張圖可是她看著許熙畫的,統共花了不到一個時辰。
她自然知道這不是她說話的時候,隻得壓下心頭的疑問,聽許熙跟兩人的對話。
“那姑娘回去能不能再琢磨幾張?隻要式樣新穎,一切都好說。”黃掌櫃道。
“我試試吧。想來您也知道,這種東西,不是我想畫就有的,得需要靈感。”許熙道。
“那好吧。如果姑娘想出來了,定要拿到裕隆閣來。”黃掌櫃殷殷叮囑。
許熙這些話,想來確實是實情。這樣的圖,可不是隨便畫畫就能有的。他們的那些工匠,都得需要找靈感。靈感不到,就是半年一年也想不出什麼新樣式。這種事急也急不來。
所以他隻能退而求其次,希望許熙再畫出新式樣,能優先拿到裕隆閣來。
“好的。”許熙說著,看了徐信達一眼。徐信達隻得讓開身子,鬱悶地看著許熙帶著幾人離去。
從黃掌櫃這熱切的表現,徐信達哪裡還看不出他也被二公子責備了,想要彌補過失?可見二公子對這件事的在意。想想今天這筆買賣,全是他作主造成的後果,他的心就往下沉了沉。
他轉頭吩咐守門的夥計:“跟著那位姑娘,看看她住在哪裡。”
黃掌櫃張嘴想要阻攔,可頓了頓,他還是閉上了嘴。
夥計連忙朝許熙她們消失的地方追去。
許永益見許熙隻管往前走,已遠離了裕隆閣還沒止步,他連忙道:“熙姐兒,你們在這兒等著,我叫輛騾車。”
“叔,彆急。”許熙說著,也不解釋,徑直朝前走,走到一個巷口的拐彎處,她走了進去,然後在一家種了槐樹的人家門前停住了腳步,站到了槐樹後麵。
許永益夫婦和許雪不知道她此舉的用意,不過也沒問,跟著進去。
謝氏知道許熙此時身上放著巨款。雖然這條巷子並不偏僻,但比起剛才那條大街,還是冷清了些。如果有人起了歹意,憑許永益一個男人,還真不一定能護得住她們。
她正要開口說話,就聽許熙“噓”了一聲,示意她們噤聲。謝氏連忙閉了嘴,跟著許熙的目光看著巷子口。
就聽有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緊接著,一個人影衝了過來,徑直朝前跑了幾步,似乎發現不對,停住了腳步朝四下張望。
許熙不待他看到自己,就出聲問道:“你是在找我嗎?”
許永益這才看清楚這人正是裕隆閣守門的夥計。他剛才在樓下等許熙幾人時,就跟這夥計聊過幾句,再不會認錯的。
他驚怒交加。
裕隆閣這是買賣不成,要對許熙起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