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我說的那事,你們派人去查了嗎?”許熙忍不住問道。
老夫人這邊能把這事查清楚最好,不用她努力攢積分了。她昨晚放了那麼大一個雷,她不相信老夫人和大夫人忍得住不立馬去查這件事。
老夫人和大夫人對視一眼,揮揮手讓屋裡的下人都出去,卻沉默著不說話。
昨晚許熙一走,老夫人馬上就派人把大夫人叫了來,兩人對當時的情形回想了一個晚上,越想就越覺得許熙猜測的情況有可能發生。為此,兩人昨晚都沒睡著覺。
此時看到許熙那雙酷似侯爺的眼睛,朱氏的心緒就更亂了。本來事情沒查清楚,她跟老夫人不打算提及的。但麵對許熙,她還是忍不住開了口。
“查了。”她的聲音有些發顫,“當時侯府亂成一團,四處都需要人手,我把我身邊得力的人都派了出去,隻剩了一個嬤嬤一個丫鬟。之所以留下她倆,是因為這兩人忠心是有,但能力不足。我想著,就算我有什麼事,她們不能好好處理事情,好歹可以幫著去叫人。反正都在府裡,一叫就來。”
“後來二夫人發作要生孩子,她是頭胎,生得很不順利。我去看她的時候也發作了,因來不及另叫穩婆、人手不夠,我直接就住進了二夫人隔壁的屋子裡,以方便穩婆來回照顧。”
“安排好我後,我那丫鬟去叫人,婆子在旁邊守著我。當時陣痛上來,我根本顧不了其他,就聽那婆子一直在我耳邊說話,她說什麼我也聽不清,唯一的感覺就是痛。等孩子生下來,我就直接暈過去了。待我醒來,婆子就恭喜我,說我生了個兒子。”
她抬起頭,仔仔細細地端詳許熙:“如果我生個女兒,二夫人生了一個兒子或者兩個兒子,我或許會懷疑她是不是把孩子掉了包。畢竟大房沒兒子對二房有利。可抱到我麵前的是兒子,她那邊是一對龍鳳胎,我根本就沒起疑心。”
“那個婆子呢?她可還活著?”許熙問道。彆又像魏氏身邊的那個嬤嬤一樣,忽然間病死了吧?
“活著。”朱氏點點頭,“被她兒子接出府了。我今天派人去問她,她已經七十了,人已糊塗,說話都前言不搭後語了。”
如果這個婆子無緣無故地死去,她也不會一點疑心不起。可偏婆子活得好好的,隻是人已糊塗。
她旋即又搖搖頭:“就算她不老糊塗,估計也問不出什麼來。這個婆子,是我從娘家帶來的,人確實是很忠心,就是做事不夠仔細,糊裡糊塗的,人不夠聰明。如果魏氏真在她眼皮子底下做手腳,估計她也發現不了。”
“當初接生的穩婆呢?”許熙又問。
“我叫人打聽了,穩婆回去後就搬了家。問她的街坊鄰居,誰也不知她搬到哪裡去了。”
要不是有這麼個疑點,老夫人和大夫人都覺得許熙是危言聳聽,胡亂編造謊言,以獲得大夫人的關愛,為自己忤逆親生母親找借口了。
許熙想起什麼,又問:“她離開時應該開了路引吧?有沒有派人去衙門裡查過?”
“查過了,沒查到。”朱氏搖搖頭。
她倆作了這麼多年的當家主母,這些道道還是清楚的。
“當時除了她們,還有誰?”
“我身邊的除了婆子和穩婆,隻有魏氏那邊的人了。但她身邊的人裡,除了那個死去的嬤嬤,還有兩個丫鬟。不過丫鬟當時沒進產房,隻在外麵幫忙燒水遞東西。兩人早已出嫁,一個死於難產,一個嫁了魏氏莊子上的一個小管事。我擔心打草驚蛇,沒有派人去審問那個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