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靖安和趙如語、趙如蕊掀了前襟跪了下去。
趙靖安道:“我知道我娘行為不當,氣病了老夫人,應該受罰。我想懇求大伯父、大伯母容我為我娘擔些責罰。我娘最是疼我,如果因為她犯錯而我被打上十幾板子,她定然會反省自己。以後說話做事就會三思而後行,不敢輕易再犯錯。這個懲罰的效果,要比把她送回魏家強。所以懇求大伯父、大伯母應允我自求打自己十五板子。也無需大伯父、大伯母行刑,我叫二房的管事小廝來打。”
之所以是十五板子,是他認真考慮過的。這在他的身體承受範圍內,也不會讓大伯父、大伯母太過為難。
趙如語、趙如蕊也行禮道:“我們自請抄二十遍佛經為老夫人祈福。”
待三人說完,趙靖立這才道:“父親、母親,二弟和四姐、六妹一片孝心,不如給二嬸一個認錯的機會如何?”
趙元勳和朱氏的心頓時一涼,望著趙靖立半晌沒有說話。
幾個孩子的心頓時提了起來。
好一會兒,大夫人才冷著臉道:“忤逆罪,豈是你們幾句話就能輕饒的?要是就這麼輕輕放過,你們祖母就這樣白白病一場?”
她看向趙靖立的目光裡全是失望:“你祖母平素十分疼愛你。你剛才替你二嬸求情,可有想過祖母的感受?你考慮他們的一片孝心,那你的孝心在哪裡?立哥兒,我精心教養你十幾年。可你今天,太讓我失望了。”
說著,她揮了揮手,側開臉,滿臉的心灰意冷,聲音裡也帶著些疲憊和難過:“讓他們出去。”
周嬤嬤和彩蝶立刻上前,請他們離開。
趙靖立被朱氏說得滿臉通紅,羞愧不已,當即就跪下了。
他嘴唇囁嚅著,想說自己知道祖母的病情不重,而且也是為侯府的整體利益考慮,才替二嬸求情的。可話到嘴邊,他怎麼都說不出來。
似乎怎麼說,都是狡辯,顯得自己特彆不誠心。
“大少爺,你還是跟他們一起出去的好。沒看老夫人生病,侯爺和大夫人都懸著一顆心嗎?你這時候不幫忙就算了,還來添亂。”周嬤嬤冷著臉道。
她也是把趙靖立當孫子一般疼愛的。趙靖立剛才的舉動,不光傷了趙元勳和朱氏的心,也讓她心寒不已。因此說起話來半點情麵都不留。
趙如語不甘心就這麼被趕出去,抬起頭喚了一聲:“大伯母……”,
周嬤嬤把矛頭對準了她:“六姑娘你也是。老夫人平日裡待你不薄,比你娘對你都還要好。即便知道你不是侯府的姑娘,仍然沒遣你回去。現如今你吃的用的比府裡的姑娘還要好。”
她輕蔑地一笑:“結果事情一出,你就光顧著維護你娘,罔顧老夫人對你的疼愛。我看你對你娘也沒有多少孝心吧?你是不是覺得你娘被遣,你跟平南侯府的婚事就艱難了?這種時刻,你想的隻有你自己!”
這話一出,趙靖立和趙靖安都朝趙如語看了過來。
趙如語鼓動他們,他們隻覺得趙如語對魏氏一片孝心。可沒想到她打的是這個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