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發生了好幾件事,但她思來想去,當年的事絕對不會被發現,於是她的心又安定了下來。
誰知道忽然間來了個驚天大雷。
“什、什麼事?民民、民婦沒做過什麼壞事,不知道大人指的什麼。”她自然是不肯招供。
“是嗎?”張常慎臉上的表情沒什麼變化,一副淡然,手上卻一拍驚堂木,“帶犯人。”
第一個被帶上來的就是穩婆。
這穩婆當年得了魏氏一大筆錢,雖說帶著全家東躲西藏,但這些年確實日子過得好,養尊處優。十四年過去了,她臉上雖然多了一些褶子,但變化並不大,相熟的人一眼就能認出。
這張臉多次出現在魏氏的夢裡,她自然也認得。
“你你你……”
看到穩婆,魏氏嚇得魂飛魄散,指著她半晌說不出話來。
張常慎看她這樣,十分滿意,又一拍驚堂木:“魏氏,你還不從實招供,想要吃皮肉之苦嗎?”
“我、我……”魏氏知道這事是瞞不住了,渾身哆嗦之餘,腦子拚命轉動,想從這恐怖的局勢中找出一線生機。
“我我、我是魏丘的女兒。我要見我爹。麻煩大人給我爹送信,這件事等他來了再說。”魏丘是魏氏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雖說不知道換孩子會是什麼下場,但一場牢獄之災總是免不了的。她前有忤逆婆婆之行,後有換孩子一事,還被下大獄,她就算被休回魏家,魏家恐怕也容不下她吧?
魏氏此時真是說不出的害怕。
唯有父親,身為三品大員的父親能救她了。眼前這位大人就算是大理寺卿,也不過是跟她爹同一級彆,總會給她爹一個麵子,放過她吧?
站在張常慎身後的右寺丞輕輕搖了搖頭。
這魏氏真是夠蠢的。大人要真賣魏丘的麵子,他還會直接把魏氏抓來嗎?肯定得事先通知魏丘,兩人商量出個章程,才開始處理此案啊?
這女人沒腦子還膽大包天,竟然更換侯爵子嗣。魏丘有這樣的女兒,真是倒了大黴了。
不過,魏氏終是嫁出去的女兒。魏丘因為這件事會被皇上斥責,甚至有可能降上一級官職,但處罰也就這樣了吧?那魏丘挺得皇上青眼,沒準過一陣,他又被提拔上來了。
所以自家大人為什麼要這麼辦案?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張常慎又一拍驚堂木,“你招不招,再不招我可要用刑了。”
他放下驚堂木,伸手從簽筒裡拿起令簽,嘴裡喝道:“來人!”
“嘁!”差役齊聲響應。
“給我打……”張常慎就要把手裡的令簽往地上扔。
“我招,我招。”魏氏連忙哭喊道。
招供沒什麼,一會兒自有她爹來幫她把供詞改了。可被打了板子,那可受老罪了,就算她爹來了也無濟於事,總不能再打回去吧?打回去她這苦還不是白受了?
不光受苦,還受辱。她以後還怎麼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