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大家都在說話,並沒有注意他們,他拍拍傅雲朗肩膀,歎了口氣道:“我就想不明白了,那趙如語有什麼好的,把你迷成這樣。”
大晉民風開放,很有幾分唐朝的味道。性情活潑的貴女也經常往外跑,在一起打馬玩樂,跟其他勳貴公子也常常玩到一塊兒,互相之間看對眼的事也時有發生。
勳貴子弟也是有階層有圈子的,頂尖的那一波有他們的圈子,中下層勳貴也各有自己的圈子。
正因如此,那些互相看對眼的親事往往門當戶對,長輩們也樂見其成。
也是因為這個緣故,大晉京城的豪門貴族,基本上都會在兒女快要及笄成人的時候才議親,就怕兒女到了花信之年另有心上人。當然,也是防止其未婚夫、妻夭折,讓自己的兒女背上克夫或克妻的名聲。
因為民風開放,傅雲朗和趙如語作為甜寵文的男主、女主,都是戀愛腦。兩人互相衷情,也不避諱讓人知道,所以蕭令衍隱約聽隨從提及過此事。
這人叫張思義,他有個妹妹跟趙如語玩得好,一群人又經常出去玩樂,他們兄妹都知道傅雲朗和趙如語的這點事。
見傅雲朗聽了自己的話,臉色沉了沉,很顯然不願意聽這樣的話,張思義就感覺沒趣起來。
“行行,你一個人在這裡思念佳人吧,我去那邊坐去。”他將椅子挪了挪,往主桌那邊方向靠近一點,轉移注意力去聽兩位皇子和傅雲開等人的談話。
他們都是勳貴子弟,年紀也相當,大家平時一起玩樂,憑喜好交友,跟站隊無關。家中長輩也樂得晚輩們這樣私下裡交往。以後遇到難事,憑著少時的這點情誼,沒準就能救他們一命。
因此蕭令譜今晚設宴,隻言語了一聲,就有十幾個少年來赴宴。宴席擺在蕭令譜宮外的彆院大廳裡,分了兩桌,四周點了燈籠,把整個廳堂照得十分亮堂。
坐主桌的人,除了兩位皇子,其他的都是如傅雲開這樣有世子身份的。大家都是十五、六歲的年紀,已跟著父輩學著打理家事,因此所談的都是各地的風俗和家裡所經營的營生。
哪樣營生賺錢,哪裡的田地好,哪裡的官犯了事有莊子賣,大家聊得甚是熱鬨。有時候聊著聊著,就能談成一筆買賣。
談成的買賣拿回家去告之長輩,有時候對自家家族生意能產生很大影響,收益頗多;這些子弟自己也越發受長輩重視,得長輩誇讚。
因此京城越來越多勳貴家的世子想要加入到這宴席中來。無奈蕭令譜和蕭令衍兩兄弟行事謹慎。為免受皇父斥責和其他皇子的妒忌彈劾,隻把世子人數控製在五六人之間,其他在家裡不掌權的公子也在這個數裡,否則就要被說成結黨營私。
“……不知那魏丘名下財產何時發賣。聽說他在北寧有兩個大莊子,另在其他縣裡也有幾個,京城的鋪麵、宅子也有不少。這一、二十年光景,他倒是發了好大一筆財。”
坐在蕭令衍下首的是岑家的公子岑頌,他跟兩位皇子是親表兄弟,故而每次宴席都有他的位置,而且說話也相對隨意。
“聽說他二兒子讀書不行,卻十分善做買賣。”一個世子道。
另一個世子立刻鄙夷:“什麼會做買賣?這話也就唬唬外人罷了。朝堂上誰不知道魏丘這人善鑽營會計較,又做過好幾年的肥差。他這份家業,來路的可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