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令衍直接拉開剛才趙如熙坐的那張椅子,自顧自地坐了下來。他腿長腳長,差點伸到趙如熙麵前。
趙如熙現在確信這家夥就是蕭恪無疑了。
性格太過惡劣,沒半點紳士風度。
她狠狠瞪了他一眼,走到原來青楓坐的椅子旁也坐了下來,走的時候,還裝作無意中踩了蕭令衍一腳,心裡很遺憾沒有高跟鞋穿。
蕭令衍見她這樣,嗤笑一聲,收回腳道:“許熙,換了一個地方,你性格怎麼還這麼惡劣?”
“彼此彼此。”趙如熙冷著臉道。
“你坐那麼遠,咱倆要扯著嗓子說話嗎?”
“愛說不說,又不是我找你說話的。”
蕭令衍看她一會兒,把椅子移了移,移到趙如熙近旁,歎息道:“人家都說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咱倆不說來個擁抱吧,至少溫情一點不行嗎?非得一見麵就跟個鬥雞眼兒似的。”
“誰叫你前世今生都是隻鬥雞呢?”趙如熙白他一眼,又朝自己畫的畫像揚了揚下巴,“你就是根據那玩意找過來的?”
蕭令衍一點頭:“對。”說著又補充一句,“你鬨這麼大個動靜,我想不注意都難。”
趙如熙起身要走,蕭令衍眼疾手快地把她按住了:“好好好,我不說了,咱倆好好說話。”
趙如熙這才又坐了回去。不過仍冷著臉,也不說話,隻默默看著蕭令衍。
這家夥的原身才十六歲,本來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少年。但皇子大概吃得有點好,個子都快長到一米七八了。蕭令衍這家夥靈魂又太強大,生生讓人家一個毛孩子成熟了幾分,乍一看不像是個少年,而是個十分成熟的青年了。
“你這是催熟劑?”她忍不住吐槽。
蕭令衍無奈地看她一眼:“我說,咱倆能不能好好說話?”說著又忍不住頂了一句嘴,“你以為你看起來像十四歲的小蘿莉?”
趙如熙:“……”
“好,你說。”她伸了一下掌,紳士風度十足。可跟她這紳士風度不符的是那張板起的臉,完全地莫得表情。
蕭令衍也不跟她計較,懶洋洋地往椅背上靠了靠,道:“你還記得你出事的時候吧?我想拉你,結果一起被車撞了。”
一提起這事趙如熙就炸毛了,噌地一聲站起來,叉著腰怒視蕭令衍:“我說,你是不是知道相親的是我?你是故意的吧?我說你還能更惡劣點嗎?竟然利用我小姨耍我,最後還把我給害死了。蕭恪,你怎麼這麼惡毒?”
這家夥上輩子就是她的冤家對頭。不光他,他的老師跟她的博士生導師也是。
倆老頭兒天生就是死對手,從留校任教起,一輩子都在搶職稱搶項目,整天掐得雞飛狗跳。
她跟蕭恪是各自老師的得意門生,當然也是天生的冤家,平時也一樣搶項目搶榮譽,鬥得熱火朝天。每次出國參加學術會議,一見麵就互掐,天生的仇敵。
剛才一見麵就互懟的狀態,就是他倆的日常。
她上輩子明明長得如花似玉還是個博士,有才有貌,有房有車,可二十九歲了愣是不想戀愛。她小姨急的什麼似的,抹脖子上吊的逼著她去相親。
結果她到酒樓一看,好嘛,跟她小姨坐在一起的大豬蹄子就是眼前這家夥。當即她就甩著皮包氣呼呼下了樓。大概是被氣暈了頭,過馬路去拿車時就被一輛車給撞了。
明明就是這家夥連累的她,他竟然還要倒打一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