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如熙高興道:“那就有勞師兄了。”
有吳宗陪著,自然比她一個人去田莊的好。那田莊可是魏丘的,誰知道裡麵的莊頭是不是他的人?襲擊她、給魏丘報仇的可能性不大,但給不給她好臉色那就不一定了。
兩人一個騎馬,一個乘車,到北寧縣衙時,已過了下衙時間了,但衙門的戶房裡依然有人在等著。
“這是北寧縣戶吏王光耀,你在北寧置產,以後少不得跟王叔打交道。”吳宗指著一個五十出頭的瘦小老頭兒道。
“大人有事,儘管吩咐在下就是。”王光耀點頭哈腰的,對吳宗頗有幾分諂媚。
“這是我小師妹,我師父枯木居士前段時間剛收的徒弟,綏平伯府嫡出小姐。往後我小師妹來辦事,你就把它當成我的私事來辦,不得怠慢。”吳宗又道。
王光耀一聽,對趙如熙的態度越發恭敬起來,上前就是一串彩虹屁。
大概是吳宗叫人來打了招呼,魏丘那個田莊的資料都已準備好,王光耀又有意巴結兩人,做事十分利索,把他手下的幾名胥吏差使得飛起,不一會兒,田莊就過戶手續就辦好了。
拿到地契,趙如熙就有點懵。
她抬起眼來,看向吳宗:“師兄……”她點點地契,“怎麼是我的名字?”
“這不是你買的嗎?銀子也是前日賺的。”吳宗詫異地問道。
趙如熙看到吳宗那滿含深意的眼眸,餘光瞥見青楓和馬勝,她眨了眨眼,滿臉疑惑:“可我沒有單獨的戶籍,名下也能擁有財產嗎?”
“一般不能。”吳宗淡淡道,“可師父儘心儘力地給你張羅繪畫班,替你收錢,又儘心儘力地叫我給你買下這莊子,可不是為了替綏平伯府添置財產的。他老人家特意叮囑過我,讓我給你辦理過戶的時候,將田產放在你名下。你現在的戶籍雖在綏平伯府,不能單獨立戶,田產也歸在綏平伯府名下,但地契可以辦成你的。畢竟女人出嫁的時候可以將嫁妝名下的田產屋宅的契書換成自己的名字,你不過是提前了點而已。”
趙如熙聽了這話,心裡滿滿的全是感動。
她抑製住湧上來的淚意,衝吳宗感激一笑:“多謝師父,多謝師兄。”
吳宗三十來歲,他有個女兒今年十歲,僅比趙如熙小四歲而已。他對趙如熙,都是把她當妹妹和女兒來看待的。
此時見小姑娘眼眶微紅,他心下一歎,很欣慰自己今天替小師妹做的事。
他身為大理寺官員,整日查案,看過太多人為了爭財產,使出的各種害人的陰毒手段。
大家族為點利益,你爭我奪的事還少嗎?綏平伯雖說現在看著對女兒挺好,可誰知道以後會怎樣呢?財帛動人心。現在隻是一個田莊,綏平伯府的人不覬覦。可多了呢?
以小師妹的本事,往後還有可能繼續增加財產。到時候為這些東西掰扯,他跟師兄雖能替小師妹出頭保住財產,但小師妹未免要為家人傷心一場,還有可能被人說成不孝。
畢竟“父母在,不置私產”,是曆來約定俗成的規矩。
小師妹以前吃過太多的苦,他們能護著就護著點。他既在大理寺,有職務之便,自然要利用起來為小師妹做點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