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院是個相對封閉且單純的地方,夫子們也不知道這回事;除了蕭若彤,他們甚至連趙如熙被羞辱、威脅都不知道。
因此她安安穩穩地上了上午的課,回到自己的小院吃了李嫂子做的飯菜,還歇息了一會兒,才去了畫院。
一進畫院,她就對上了大家有些微妙的眼神。
康時霖沒來,蕭若彤今天下午有課,在場的最親近的唯有吳宗了。
她跑到吳宗身邊,輕聲問道。“怎麼了?”
吳宗看向她的眼神也極微妙。
他昨天竄掇師父收拾賈浚澤,不過是想讓他挨一頓毒打,也讓賈頌臨的名聲臭上兩分。他跟師父都想不到賈頌臨會因為這件事丟了官還降了爵。
他把事情跟趙如熙說了。
趙如熙也驚呆了。
“你也想不到吧?唉,這件事雖因你而起,師父和鎮南王府也推動了一下,卻沒想到會有這樣。隻能說,這是政治博弈的結果,你不用想太多。另外也彆擔心賈家會報複你。整個京城的人都看著呢,你不管出點什麼事,大家都會自動歸咎到賈家頭上。所以他們保護你還來不及,不會對你做什麼的。”
“多謝師兄。”趙如熙笑道。
她知道師兄這是安慰之語。
像賈家這種人,出了事不會找自己的原因,隻會怨恨彆人。他們落到這樣的下場,不怨恨那是不可能的。他們不敢怨恨皇上,也不敢怨恨不護著自己的皇子,隻敢柿子揀軟的捏,怨恨報複自己這個勢弱的小姑娘。
他們自然不會在明麵上報複,隻需要在暗地裡下絆子即可。她出了事,即便有人懷疑賈家,拿不到確切的證據,也追究不到賈家人頭上。
所以必要的防範還是要做的。
果然,接下來吳宗又道:“不過小心無大錯,這段時間你彆亂跑,莊子彆去了。出入都多帶幾個護院。身邊隻用最信任的人,吃食上也要小心,不要吃外麵的東西。”
“師兄放心,我知道了。”趙如熙對吳宗笑道,“我昨兒晚上回家一說,我爹娘就多給我派了幾個護院。”
吳宗這才放下心來。
“你準備一下,大概兩三天後,省裡的繪畫培訓班的人就來了。”他又道。
“好。”趙如熙點頭。
她早已準備好了。
吳宗說完,就去畫畫了。
趙如熙走了一圈,發現大家的畫都沒什麼問題,便進了屋子。
她跟師父學的是國畫,需要大桌子,顏料也琳琅滿目,因此並不跟大家湊在一起畫畫,而是有專門的房間。
她提筆畫了一會兒,就見康時霖走了進來,臉色十分不好看。
“師父,您怎麼了?”趙如熙停了筆,看向師父的眼神裡便帶了擔憂,“是不是賈家的事給您惹麻煩了?”
康時霖搖搖頭:“麻煩倒沒有,就是有些惡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