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賈頌臨知道不把兒子打一頓沒法對康時霖和鎮南王府交代,打賈浚澤的時候是下了狠手的,賈浚澤傷得還比較重。被人這麼一拎一放,他痛得差點沒尖叫出聲。但知道這事不容有失,他還是忍下來了,額上很快滲出了汗珠。
康時霖和趙如熙看著這一幕,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犬子昨日羞辱唐突趙五姑娘,在下今日領他來給趙五姑娘賠不是。還請趙五姑娘看在我為此事丟了官又降了爵的份上,饒他一回。”
賈頌臨這下子倒聰明了。他知道要是對康時霖說話,不光得不到諒解,以康時霖的脾氣,定然要把他們父子倆臭罵一頓。他乾脆就轉向了趙如熙。
反正趙如熙才這是這件事的正主。小姑娘麵皮薄,說兩句好話就能原諒他們了。隻要趙如熙原諒他們,康時霖也不好說什麼了。
趙如熙早在跟著師父出門時就用力掐了自己一下,這會兒想起小姨聽聞她和蕭恪的死訊時不知道悲傷成什麼樣,她的眼淚就下來了。
這會兒她拿著帕子,低著頭“唔唔”地哭了起來,扯著康時霖的衣袖道:“師父,是不是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我被人羞辱了?以後我還有什麼臉見人?嗚嗚嗚……”
在師父、師兄的熏陶下(?),她現在的演技有了長足的進步。因為心裡有悲痛,哭起來也格外有感染力,把院裡畫畫的感性的眾人都感染了。
康時霖也不知是受她感染,還是因為演員的自身修養,趙如熙一哭,他頓時也紅了眼眶。
他長歎一聲:“像咱們這種無權無勢的人,除了忍,還能做什麼?”
賈頌臨:“……”
畫院眾人:“……”
人家都被弄得罷官降職了,你還在感慨說自己無權無勢!人生已經都這麼艱難了嗎?
賈浚澤趴在地上,緊拽拳頭裡的指甲狠狠地戳進了掌心裡。
不就是他放了兩句狠話嗎?誰吵架不如此?為什麼到了這女人手裡,他家就被整得這麼慘?她到底是不是施了什麼妖法?饒是如此她還不肯放過他們賈家,她到底跟賈家有什麼深仇大恨?
他很想衝父親吼一聲:“彆求她。咱們走。”
可話到嘴邊,想起路上父親的千叮囑萬囑咐,他還是用儘全身力氣忍了下來。
可臉上那猙獰的表情,還是被吳宗看在了眼裡。
吳宗嗤笑一聲,指了指吳浚澤道:“你們看看……”
這一聲很是突然,大家下意識朝吳浚澤看去的時候,吳浚澤的表情還沒來得及收回去,猙獰的表情就這麼映入了眾人眼簾。
康時霖立刻暴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