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勳貴,都是伯爵。我們綏平伯府雖無人在朝中做官,但也好歹有爵位在身。可那忠勤伯世子一聲不吭,直接就如同這樣……”朱氏指了指蘇氏,“在街上攔住我女兒,出言羞愧,又威脅說讓我全家家破人亡。”
“我女兒也不是無依無靠的。她拜了個厲害的師父,就是枯木先生;又跟鎮南王府的慶陽縣主是極好的姐妹。這兩府就派人去向忠勤伯求情。不知怎的這件事就被禦史知道了,忠勤伯被彈劾,直接罷了官降了爵。”
“諸位說說,這關我女兒什麼事?難道她還不能請匠人了?忠勤伯世子欺辱威脅她,康家和鎮南王府派人好言上門求情,又有什麼錯?那忠勤伯被彈劾,不過是他自己在朝堂上得罪了人,彆人抓住這個機會彈劾他,這跟我女兒有什麼關係?”
“現在倒好,蘇氏作為嬸嬸,侄女在外麵受到欺辱不知來看望安撫侄女,當官的三叔不知道替她說一聲公道話。蘇氏現在還跑到巷口來說什麼‘招惹忠勤伯世子’,說得不清不楚,枉想誤導大家,敗壞我女兒的名聲。大家評評理,這人到底是何居心?我深切懷疑她跟那忠勤伯府是一夥兒的。看看這堵路羞辱人的招數簡直同出一轍。”
蘇氏見大家都被朱氏說得頻頻點頭,急了:“怎麼可能?我們跟那忠勤伯府或沒半點牽扯。我家老爺還因此事被打得差點沒了命,還丟了好不容易謀的官兒,難道我們自己害自己不成?這全是因為熙姐兒惹了人引起的。看著老爺差點沒命,我來討個公道不是應該的嗎?”
大家一聽也有道理,便又看向朱氏,看她怎麼說。
“你的意思是說,忠勤伯府要報複,不來報複我們無權無勢的大房和熙姐兒本人,反而報複到分了家又在詹事府做了官的三老爺身上?”朱氏問道。
蘇氏啞然。
朝堂上的奪嫡之爭,派係博弈,她根本就搞不懂。就算搞懂了,她也不敢在這眾目睽睽之下說出來。
朱氏又繼續道:“另外,詹事府是太子的府衙吧?忠勤伯又不是詹事府的官員,他費那麼大的力氣,冒著激怒太子殿下、被砍頭的風險,去報複你家老爺,他能獲得什麼好處?”
朱氏既有準備,自然不忘安排兩三個托兒在這裡。剛才出言幫趙如熙的,就是托兒。
朱氏這話一說完,一個托兒就笑道:“可不是?就比如我跟我鄰居吵架了。他不來報複我家,反而去欺負我一個遠房親戚,那親戚的嶽丈還是衙門的捕頭。這不是笑話嗎?那忠勤伯府是個傻子、且犯了瘋病才能做出這種事吧?”
眾人裡有些人不懂朝庭上的事,不能理解朱氏的意思。現在被人用身邊的事例一說,大家都明白過來,看向蘇氏的目光越發不屑了。
“不過是遷怒。肯定是她家老爺得罪了什麼人,或是犯了什麼錯,被上司打了,還丟了官。他們覺得大哥家好欺負,就到這裡來敗壞侄女的名聲,好訛點錢吧。”人群裡另一個托兒道。
輿論這麼一引導,大家忍不住朝蘇氏“切”了一聲。
朱氏說話期間,蘇氏也不是沒有插嘴的機會。可朱氏說的都是實情,蘇氏愣是無從駁起。
明明自家老爺就是受趙如熙牽累才被打丟了官,現在反而成了自己胡攪蠻纏、訛錢敲詐、欺軟怕硬,偏自己還什麼都不能說,什麼都說不清,蘇氏急得“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嘖,又來這招。”眾人對蘇氏極為鄙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