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個鐘,不光樣子極具外域風情,是大家從未見過的;便是銅墜子能自己擺動這個事,也讓大家大為驚奇。
他們還從未見過不用手撥動就自己搖擺的物件。
因此當壯漢們抬著鐘往包廂裡走的時候,坐在走道附近的老爺們全然忘了官架子是什麼東西,一點形象不顧地紛紛站起來伸長脖子觀看。要不是秦公公攔著,有人還想伸手摸上一把。
看到這情形,傅雲朗激動得身子都要戰栗了。
“這就是你從南邊運回來的鐘?”蕭令譜問他道。
“二殿下,正是。”傅雲朗忙道。
蕭令譜就笑著對傅雲開道:“不錯,雲朗現在很能乾了。”
傅雲開也很欣慰於弟弟現在做的正事,但麵上還是要謙虛幾句的。
他輕笑著搖搖頭:“不過是行商,總要被人瞧不起。”
一瓢冷水直接澆到傅雲朗頭上,他剛才興奮得快要沸騰的心一下子變得拔涼拔涼。
蕭令譜卻搖頭道:“不然。雲開,你太過偏見了。人都說商人低賤,我倒不這麼認為。南邊的人種了橘子,商人將其運到北邊,既讓南邊的人獲得了錢財,也讓北邊的人吃到了橘子。反之亦然。可見他們是有價值的,何賤之有?”
“你看京城勳貴世家,哪家不行商?說商人低賤的,都是生怕商人把買賣做了去,讓他們家裡賺不到錢的。”
蕭令譜這段時間被蕭令衍不停地洗腦。他又仔細觀察了京城街市百姓好一陣,發現世人確實離不開商人。他也發現隻有讓物品流通成為商品,大晉的經濟才能繁榮起來。
所以他現在對於行商早已不抱偏見了。
至於從古到今執政者“重農抑商”的政策是否正確,他還在思考中。
他覺得總能在農與商之間找到一種平衡。
“彆的且不說,隻說邊關。要是沒有商人將茶葉和鹽等物品運過去售賣,邊關百姓的日子不知有多難過。”他又道。
傅雲開對這問題沒有細想。剛才他也不是有意貶低商人,隻是例行替弟弟謙虛一下。
這會兒見蕭令譜認真起來,他自然不會爭辯,點頭道:“殿下說的是,是我狹隘了。”
他伸出手安撫似地拍拍弟弟的肩:“二殿下這麼說,你就好好乾。”
傅雲朗卻將頭轉向外麵,不想理他哥。
受傷的心不是那麼容易撫慰的,再說他現在已顧不上這些了,鐘的拍賣已經開始了。
蕭令衍給座鐘直接定價就是一萬兩銀子起拍。
傅雲朗聽到這個價,簡直想要去給五皇子大大一個擁抱。
相比起對他一味苛責打壓的兄長,他覺得他跟五皇子才是兄弟,很親很親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