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傅雲朗對蕭令衍早已心悅臣服了。
聽到這話,他便沒了彆的想法,十分乖巧地坐下,點頭道:“還是五殿下想得長遠。我一切都聽他的。”
說話的功夫,秦公公已領著小廝進來了,對蕭令譜施了一禮:“殿下。”又對傅家兄弟打了聲招呼。
小廝已手腳利索地把畫給展開了。
“嘶,好畫。”看清楚畫,傅雲開第一個叫了起來。
這幅畫自然是趙如熙的那一幅。
但這並不是開始康時霖想要拿出來拍賣的那一幅,而是前些天趙如熙才畫出來的。
她對原先那幅不滿意,覺得稍顯匠氣,這是她特意在旬休日的時候跑到莊子上去畫的。
學霸之所以是學霸,表現在彆人都還在跟知識表象較真的時候,他們早已撥開雲霧,直奔最核心的真諦去了。
趙如熙上輩子沒有學純藝術,但這輩子在畫畫的時候,她就知道,繪畫創作,是建立在繪畫技能熟練的基礎上的。可當真正要下筆的那一刻,唯有忘卻一切繪畫技巧,心裡唯有你想要表達的思想與激情,你能才畫出打動人心的畫。
所以她去了莊子,爬上了莊子後麵的山,將山下的阡陌縱橫、山川河流都儘收眼底,再閉眼回想自己上輩子在名川大山旅遊時所看到的情景、心內的震撼,最後在山頂上潑墨揮毫,畫下了這幅畫。
以前畫畫的時候,她總想要刷高分,所以有意識地訓練自己某方麵的技巧,腦子裡想著如何謀篇布局,哪裡畫山,哪裡畫水,哪裡用什麼技巧表現。
可在畫這幅畫的時候,她腦子裡沒有任何雜念,心胸裡充斥的就是當年她在看到維多利亞大瀑布時所受到的震憾。
當她放下畫筆,回過神來,看著自己這幅畫時,也是久久回不過神來。
當晚她回到京城,將這幅畫送到康時霖麵前,康時霖呆立良久,最後竟然潸然淚下,把趙如熙和康安嚇了一跳。
最後老先生說了一句:“知微,以後我康時霖能成為曆史名人,不是因為我自己,而是因為我是你的師父。”
當時,康時霖還極為不舍,想把這幅畫留下。還是趙如熙答應給他畫一幅更好的,又說這是自己的畫第一次麵對世人,她想把最好的水平展現在大家麵前,康時霖這才作罷。
現在,這幅畫展現在蕭令譜、傅雲開等人麵前。壯闊的瀑布飛流直下,洶湧澎湃、氣吞虹霓的氣勢極具震撼,讓兩個曾經叱吒沙場的鐵血男兒一下子站了起來,隻覺心情激蕩,一時之間萬丈豪情。
儘管這是自己的主子,但秦公公也不打算徇私,趁著眾人失神之際,他施了一禮,就帶著小廝退了出去,往彆的包廂去了。
他走後,良久,傅雲開才平複了一下心情,問蕭令譜道:“這幅畫,是誰畫的?殿下可知?”
他是個武將,從來不曾舞文弄墨,也不關注這些,因此對畫界並不了解。就如第二個拍品左丘生的畫,要不是蕭令譜給他解釋,他還不知道那位畫家是何人也,他的拍品為何能拍出那樣的高價。
蕭令譜回過神來,搖了搖頭:“不知道。從未見過。”
這樣的畫風,隻要他見過,就終生難忘,其畫家不可能是個籍籍無名之輩。
老五到底是從哪裡得來的這樣一幅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