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這麼定了,我去參加繪畫比賽。”趙如熙道。
康時霖摸著胡子想了想,問趙如熙道:“知微,我聽甘老頭說,你能做出戶部曆年來誰也做不出的難題,是不是真的?”
吳宗吃了一驚。
“誰也做不出的難題?”趙如熙的眉頭皺了起來,“甘夫子給我做題的時候,沒說是戶部的難題啊?”
吳宗無語了:“也就是說,你做題的時候並不覺得很難?”
“呃。”趙如熙摸了摸鼻子,訕笑道,“也還好吧。”
康時霖撫著胡子道:“你算學既然如此厲害,乾脆把算學比賽也一起參加了。”
年末的比賽,是琴棋書畫、射禦詩數這八項才學。
數即算學。
如果趙如熙在算學上沒顯示她的才能倒也罷了。康時霖覺得以繪畫一道震驚整個京城和大晉繪畫界,趙如熙這個弟子也是極優秀的,很給他這個師父漲臉了。
可既然算學也厲害,那為什麼不一起參加、讓大家更震撼一把呢?
趙如熙搖搖頭:“師父,即便我算出了戶部積累下來的難題,除了甘夫子跟你感慨幾句外,您還從彆人那裡聽說過我的算學才能嗎?”
康時霖一愣,搖搖頭,若有所思。
“可見甘夫子也知道我不能傳出算學名聲。算學比賽我就不去參加了吧。”
襄陽公主在原裡沒什麼情節,隻是因為是三皇子的妹妹被提了一嘴。但趙如熙到了大晉後,作為立誌要改變原情節的人,不可能不把皇家和京城權貴各派勢力的情況摸清楚。
因此乍一聽到她做的是戶部的難題,聯想到這事毫無波瀾,似乎連崔夫人都不知道此事,趙如熙就知道甘綸也是有顧慮的。他知道她的算學才能傳出去不光不是好事,反而會惹來麻煩。
既如此,她也沒必要為了個虛名招惹襄陽公主了。
理由跟是否接受京城女子書院的招攬一樣。
康時霖其實是個極通透之人,否則也不會有超然的地位。他隻是一心撲在繪畫上,沒想那麼多。
這會兒經趙如熙一提,他也知道了甘綸的顧慮。
他長歎一聲:“還是師父不夠強,護不住你。”
“師父,您彆這麼說。”這話聽得趙如熙很難受,“您放心,等我參加完科舉考試,拿到一定的功名,我在算學上的才華就不會藏著掖著了。到時候定然給您爭口氣。”
“好。我等著。”康時霖用力點頭。
沮喪了幾息功夫,想起小徒弟要參加繪畫比賽,康時霖又振奮起來,提筆寫了一封信,派人給方敬業送去,算是給趙如熙報了名。
參加繪畫比賽,趙如熙也是臨時起意。這會兒見康時霖寫信給方敬業,她才想起一件事。
她問道:“師父,繪畫比賽,誰是評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