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趙如熙這種妖孽,小小年紀,啥名氣都沒有,連這種菜雞比賽都沒參加過,忽然畫出了震驚繪畫界的畫,一飛衝天。這樣簡直就是異象,不是誰都能這樣的。
康時霖是這樣想,趙如熙自己卻不覺得。
她雖也看過周文柏、方敬業、吳宗、龔城等人的畫,卻也不敢說自己比人強。畢竟風格不同,各有所長。
因此她把初賽的畫遞上去後還有些忐忑。特彆想問一問師父,她的畫得了什麼名次。要是她的畫不能得第一,那就是丟了師父的臉,沒準這會兒師父就在家裡生悶氣,氣她不爭氣哩。
在家裡轉了幾圈,她還是忍住了。
要是水平不夠拿不到第一倒還罷了,這不是人力所能及的。可如果因為她的不慎舉動給師父的名聲招黑,讓人說師父不公平,那罪過就大了,三位師兄定不饒她。
初賽通過、讓她再畫一幅畫參加複賽的通知遞到趙如熙手裡時,趙如熙並沒有獲得多少安慰。
憑她的水平,要是連初賽都通不過,那不用師父發火,她自己就直接退出師門、無顏再留在師父門下了。簡直給他老人家丟臉。
雖說心裡不確定,第二幅畫她還是按著原來的計劃,畫了一幅咆哮的江水遞上去。隻不過這幅畫幾易其稿,畫到了她最滿意的程度方才罷手。
這邊趙如熙為自己的名次忐忑,那頭有人也動起了歪心思。
蕭予月自打巴結上了謹妃,替她打理京城女子書院,走到哪裡都被人奉承,還從來沒有被人像趙如熙這樣下過她的麵子。她對此一直懷恨在心。
得知趙如熙參加了繪畫大賽,她就一直在思忖,如何讓趙如熙名聲掃地。可想來想去,也沒想出什麼好法子。
趙如熙的畫是經過皇上認證過的,極得皇上喜愛。要是趙如熙在比賽時得不到第一名,豈不是說皇上眼光不好麼?這不是打趙如熙的臉,而是打皇上的臉。
皇上才警告過謹妃不許為難趙如熙。要是趙如熙得不了第一,皇上定然下死力去查這事。不管這事她做得再嚴重密,也經不住皇上手下的追查。
不能在名次上下功夫,那能不能在評判的公正性上做手腳呢?
康時霖就不用說了,周文柏、方敬業都曾跟趙如熙學過素描,關係匪淺。隻有國子監的彭國安和梁淞跟趙如熙似乎沒有瓜葛。
“郡主,國子監祭酒彭國安跟趙如熙也是有關係的。趙如熙的親姐姐趙如玉,嫁的就是彭國安的次子。”旁邊一個嬤嬤提醒道。
“什麼?”蕭予月恍然,旋即大喜,“哈哈,沒想到竟然還有這層關係,真是天助我也。”
“不過皇上才下過令。要是咱們動手,被皇上知道,怪罪於謹妃娘娘,郡主您恐怕得不了好。”那位嬤嬤勸道,“不如算了吧。以後有的是機會,不急於一時。”
蕭予月一擺手:“嬤嬤放心,我還沒那麼蠢。我自己不能動手,不是還有彆人嗎?那原先的忠勤伯賈家,可是恨趙如熙入骨。有機會搞臭趙如熙的名聲,他們自然不肯放過。再者,太子對趙如熙也很不滿呢。上次因為這事,還把趙如熙的叔叔打了板子趕出了詹事府。想來他也是不願意看到趙如熙好的。”
聽到不是郡主自己動手,而是借刀殺人,嬤嬤終於放下心來,笑道:“郡主聰明。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