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可能?能畫出價值二萬五千兩銀子的畫的人,應該早就功成名就了吧?怎麼可能來參加這種比賽?”旁邊尤有人不信。
“我不會看錯的,當時我就坐在台下。我親眼看到過那幅畫。這樣的畫,看一眼一輩子都不可能忘掉。像這樣的畫,不可能有第二個人能畫得出來。一定是她無疑了。”
他這話還真沒人能反駁。
確實,趙如熙這樣的畫,隻要看到過,就會被深深震撼;過了多少年,這種震撼都忘不住。這老頭兒說的話,沒準就是真的。
聽到老頭兒的話,張修言忍不住道:“不可能。知微姑娘才多大?她拜枯木先生為師也才半年。再如何她的畫也賣不出那樣高的價錢來。”
趙如熙上拍賣會的那幅畫,因為太過奇怪,畫得極好,卻又誰也不知道畫作者是誰,大家紛紛猜測,當成奇事來議論,當真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眼前這幅畫是趙如熙畫的,張修言認了。畢竟他是親眼看到她畫的。說趙如熙畫得好,比他強,他也認了。這是事實,不容反駁。
可要說趙如熙的畫賣出了二萬五千兩銀子,與枯木先生的畫價一樣,張修言無論如何不敢相信。
他師父的畫,最高也才賣了三千多兩銀子呢。趙如熙的畫再好,也值不了那樣的天價。
林雲深和鐘磊也不敢相信。
林雲深喃喃對鐘磊道:“應該不可能吧?”
鐘磊盯著趙如熙的畫,默然不語。
“有誌不在年高,無誌空活百年。隻要畫得好,年紀大小、拜師時間長短有什麼關係?”那個老頭兒反駁道。
說完,他還打量了張修言幾眼,一下子認出了張修言的身份。
他鼻子裡冷哼一聲道:“你是梅中君的那個弟子吧?你也參加了比賽?莫不是你覺得你的畫比這位的強?”
他指著趙如熙的畫道。
今天是旬休,來比賽場地看熱鬨的官員其實不少。隻是因為開始在比賽,為了不影響參賽者,官員們都沒有過來圍觀,圍觀的都是喜歡繪畫的閒人。
這會兒比賽結束,官員們才到這邊來走一走。圍觀的百姓見了他們來,都自覺避開了去。
很顯然,這位老頭兒是在趙如熙離開後才來的,並不知道畫作者是誰。但不這耽誤他認出趙如熙正是拍賣會拍出高價的那幅畫的畫作者。
梅中君的身份跟康時霖類似,都是世家子出身,但因癡迷畫畫,沒有參加科舉,所以無官無職,也沒有爵位。
張修言的身份比起梅中君等人就更不如。他家中倒是有點錢,卻是平民出身。隻因有繪畫天賦,被梅中君看上,收作徒弟。
老頭兒既去參加過拍賣會,自然是官吏,而且品階還不低。
平時麵對這樣的人,張修言一貫是不敢多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