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後麵走上來,一路報分數。
他給的分數比彭國安、康時霖要鬆一些,張修言和林雲深的分數都上了七分,最後給趙如熙那幅畫也打了十分。
那邊廂,林雲深此時已走到了趙如熙麵前,對她拱了拱手道:“知微姑娘,在下有一事相告。”
趙如熙看了人群裡的張修言一眼,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
她剛剛還看到林雲深跟張修言站在一起的。
吳宗也審視地打量著林雲深。
趙如熙露出禮貌的笑容,抬手給林雲深回了一禮道:“林兄有話,請講便是。”
林雲深目光掃視了一番,似乎想要趙如熙幾人另找地方說話。
趙如熙卻仿佛看不懂他的暗示一般,微笑著看著他,等著他說話。吳宗和龔城站在一旁,也沒有任何表示。
林雲深隻得打消了念頭,對趙如熙道:“我聽到張修言跟他師父的談話,他們覺得枯木先生身為師父,給徒弟打那麼高的分,有失公允。一會兒他們可能會質疑比賽的公正性。”
趙如熙臉上的微笑不變,完全看不出有什麼情緒變化。
她禮貌地拱了拱手:“多謝林兄過來告之。”
林雲深見狀,有些泄氣,跟趙如熙回了一禮,又朝龔城和吳宗各拱了一下手,道了聲:“話已說完,在下就告辭了。”
說著,他轉身朝另一方向走去。
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人群裡,吳宗笑了笑:“這小子,倒是個人才。”笑容卻不到眼底。
林雲深特地過來說這番話,無非是覺得趙如熙的勢頭銳不可擋,而她的師父、師兄無一個不得勢。
反觀梅中君師徒,拜康時霖上門罵他、把他所有背地裡做的齷齪事都抖落出來所賜,他的畫雖然不錯,為人卻受人詬病,名聲不怎麼好。張修言在繪畫上雖有些天賦,但跟趙如熙比,卻不算什麼。
所以林雲深這是來交投名狀的,意在交好趙如熙。
有今天這告密的交情在,往後見了麵,趙如熙自然不好不搭理他,沒準對他還起親近之意。
為防趙如熙被這種人所迷惑,吳宗把林雲深的用意跟趙如熙分析了一下。
趙如熙笑道:“師兄放心,‘來說是非者,便是是非人’,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
吳宗這才放下心來。
見那邊最後一個評判者也走到趙如熙那幅畫旁了,吳宗道:“走吧,我們過去。”
一會兒要麵臨風雨,他們自然不會讓師父一個人承受。
不過蕭圪過來後,那個角落就被喬裝成百姓的禦林軍把守住了,三人想往裡擠,就被人所阻攔,根本擠不進去。
沒奈何,三人隻得轉了一個方向,到了離那個角落遠一些的地方,再往人群裡麵擠。
被擠的人本來不高興的,轉頭欲斥,看到來人是吳宗和龔城兩人,身邊還有一個穿紅衣的小姑娘,猜到可能就是趙知微,他們才閉了嘴,側身讓他們進去。
三人擠到裡麵剛剛站定,就聽梅中君叫嚷了起來:“我覺得此次評判十分不公。彭大人是趙知微姻親,枯木先生是趙知微的師父,方敬業和周文柏兩位先生曾跟趙知微學過炭筆人像。幾人跟她都關係匪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