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德長公主說著便站了起來,匆匆進宮去。
女子參加科舉考試,跟男子不同。畢竟人數少,身份也特殊,所以不會跟男考生一起安排在考舍裡,而是另外在考場旁邊尋一院子,由朝廷指派兩個官員去監考。
這兩個官員是誰,就很重要了。
要是是謹妃的人,想要給趙如熙使絆子,有的是法子。
“皇兄,上次繪畫比賽您也看到了,有人就是見不得知微好,要給知微使絆子。這次她參加科舉,我擔心也會有人為難她。您能不能指派一個清正的人去做女子考生的考官?我不要他照顧知微什麼,隻求公正。”
“成。”蕭圪一口答應。
就算尚德長公主不提,他也會這麼做的。
趙如熙的畫可以算是國手級彆,對於這樣的人,朝廷定然是要采取保護手段。
她上次參加繪畫比賽出了事;要是參加科舉考試再出事,蕭圪都不好跟天下人交待。表叔到時候不定把他罵成什麼樣子。
縣試要考幾場,級彆也不高,朝廷的官員有事要忙,唯有派閒職的人去督考。
蕭圪心裡早有人選,不過按規矩不能跟尚德長公主說,尚德長公主也沒有再問。
待縣試那日,趙如熙隻提前了一頓飯的功夫到考場。
她到考場時,見屋裡除她之外隻有四人。其中三人明顯是認識的,正圍在一起嘀嘀咕咕;另一個局促不安地坐在另一邊。
正在說話的三人見趙如熙進來,打量了她一眼,其中一個問道:“你就是趙如熙?”
趙如熙點點頭:“正是。”
“我們都是京城女子書院的人。”那人又道。
她語氣平和,打量趙如熙的目光隻是好奇,倒沒有盛氣淩人或不屑的表情。
這也是趙如熙參加繪畫比賽一舉成名的效果了。
她在繪畫上的成就,是這些女子一生都隻能仰望的存在;更不用說她在年考時考了第一,穩壓了這些女子一頭。
所以不管這些女子出身再高貴,在真正有才華的趙如熙麵前,也傲不起來。否則被人知曉,名聲可不好聽。
那個單獨坐的女子聽到趙如熙的名字,也抬起頭來好奇而仰慕地看著趙如熙。
趙如熙道了一聲“幸會”就不理她們了,低著頭把自己的文房四寶排出來。
因考生少,督考的又是兩個官員和兩個輔考人員,虎視眈眈之下誰都不敢作弊。所以女子考生少了搜身這一關;筆墨紙硯也不用檢查。
見她沒有攀談的意思,那三個京城女子書院的人也有些傲氣,便不再說話,屋子裡都安靜下來。
先來的兩個輔考人員都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