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官職一賜下去,如果沒有其他機緣,趙元勳可能就要在那個衙門呆到老了。官職可能會隨著資曆往上升一級半級,但位置卻是不大會挪動了。
如此,自然是去一個舒心的地方最好,哪怕是等上一年半載也沒什麼。
現在好了,趙如熙那個紡織機一出來,功勞甚大,給趙元勳封個從六品的官兒,就沒人敢說什麼了。
相比起給趙如熙自己封官,蕭圪覺得,朝臣們更樂意看趙元勳去大理寺任這個文職。
尚德長公主可不覺得趙元勳被賞個六品官有什麼值得高興的。她今天來這裡,也意不在此。
“說句不好聽的話,綏平伯三、四十歲的人了,還一事無成。現在靠女兒才得了你一個從六品的官兒,這一輩子他能有多大出息?這個賞賜給了他,白瞎了。”尚德長公主道。
“我看呐,這個官職倒不如給趙知微,也免得她費勁巴拉地從縣試考起,想考個舉人、進士。結果即便滿腹才華,也因為是個女人,隨隨便便來個人都能把她踩在腳下,完全沒有出頭的機會。”
“嗯?”蕭圪聽出妹妹話裡有話,抬眼問道,“出了什麼事?”
問完這話,他就想起:“對了,現在才考完縣試吧?怎麼?有人為難知微了?”
尚德長公主深諳告狀的精髓。
她搖搖頭:“事關科舉,國之根本,我一個長公主可不敢置喙。皇兄想要知道,一查便知。”
告了狀、上了眼藥,這一趟的任務就完成了。
她行了一禮:“皇兄日理萬機,尚德不敢耽誤皇兄太多時間,皇兄回去處理政務吧。我讓人把紡織機拆了運回去。”
蕭圪還希望尚德長公主把紡織機忘在這裡,好讓他召工部的官員來看看,研究研究,看看這東西對大晉的影響有多大,彆的地方能不能借鑒一二呢。
聽到尚德長公主還一心掂記著把紡織機拉回去,他隻能作罷。
他還有政事要處理,抬腳往外走:“行,那我過去了。”
回到大殿,他就吩咐謝公公:“去查一下,看看京城府尹那裡的縣試發生了什麼事。為何尚德那樣說。”
謝公公剛才也是跟蕭圪一起去看了紡織機的。尚德長公主的那些話,他也聽到了。
因為畫的緣故,他對趙知微的好感一點也不比皇上差。為此他極為上心,特地派了兩個能乾的禦衛去查此事。
不到半個時辰,禦衛就回來了,對蕭圪道:“知微居士第一場考了第一名,第二場第二名,第三場第七名。”
“在第一場張榜公布的時候,曾有男考生鬨過,說不服。京城府尹乾脆把試卷都貼了出來。知微居士的那張試卷沒有一處錯漏,比第二名的強許多,那些男考生才不作聲了。”
蕭圪身為皇上,看事情向來不看表麵。
他摸了摸下巴問道:“最後的名次還沒公布吧?張厲打算給趙知微一個什麼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