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其實有些為難小太監了。短短幾日的功夫,他也隻能打聽到一些外在的東西。至於段琛性格如何,沒跟他真正生活、相處過,哪裡能知曉?
段琛一來就住在了段家在京城置的宅子裡,平時即便偶爾去參加一下文會,也因生性高傲,很少跟人閒聊。便是連在鴻臚寺做五品官的親伯父的家裡,他也借口要專心念書,隻去過兩三次。
這樣的人,還真不好打聽他的為人、性格。
不過在主子麵前,就不能說“不”“做不到”這種字眼。
他道:“因段會元這段時間專心科舉,深居簡出,很少跟人接觸,也不怎麼參加文會,奴才打聽到的消息也有限。段會元應該是個心思比較單純之人。他雖眼界高,但隻要是他認可的人,他都會一心一意對人好。”
謹妃點點頭。
她正想轉頭跟女兒說話,就見小太監似乎欲言又止。
她道:“還有什麼話,一並說了,彆藏著掖著。”
小太監隻得道:“段會元平時很少出門,但昨日卻出去了一趟,親自將一張拜帖送到了綏平伯府門房那裡。後來綏平伯府又送了一張帖子給他。至於是什麼帖子,奴才沒打聽到。”
“另外,會試第五名的盧山處也送了帖子到綏平伯府,跟段會元前後腳也收到了綏平伯府的回帖。”
謹妃的臉色一沉,還沒說話,就聽蕭若羽叫了起來:“又是她,又是她。這女人怎麼跟跳蚤似的,老在我眼前蹦躂?母妃,能不能讓她去死?”
謹妃一拍桌子,勃然大怒:“我看你是沒罰夠是吧?什麼死不死的。人家堂堂一進士,豈是你說死就能死的?”
因為給趙如熙下藥那事,蕭圪隻是冷落了這母子三人,沒有直接懲罰蕭若羽,但謹妃卻不能沒有表示,否則就是她縱容、溺愛孩子,不會教育孩子。
所以她禁足了蕭若羽半個月,又罰她抄寫了幾卷佛經。
可沒想到蕭若羽吃了這麼個虧,才從禁足裡放出來,又說出這樣的話來。
這話要是傳到皇上耳裡,他們母子三人就彆想從坑裡爬出來了。
蕭若羽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連忙道:“母妃,我錯了。我沒那個意思,隻是太氣憤了,這才說了氣話。”
說著,她朝殿內看了一眼,直到發現殿內全是母妃的心腹,這才鬆了一口氣。
謹妃也知道,以前她得寵,蕭若羽也倍受皇上寵愛,因此養成了驕縱任性的性格。想讓她一下子改變是不可能的,需得有一個過程。
她歎了口氣,語重心長地道:“若羽啊,你也不看看你是什麼身份,有必要跟一小勳貴家流落在外的女兒較勁嗎?你算學再厲害,能去戶部算賬?她再蹦躂,能像其他公主一樣威脅你的地位?你怎麼就非得跟人過不去呢?”
蕭若羽也知道自己失去了父皇的寵愛,不能再讓母妃失望。
她坐下來,嘟著嘴委屈地道:“我那不是因為母妃在她手上吃過虧,想給母妃找補一下麼?我這也是一片孝心。隻是這人太邪性,明明身份地位跟咱們離得遠,跟隻小螞蟻似的,結果咱們在她身上卻吃了不少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