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趙如熙這智商這才華,以及父皇欣賞她的程度,往後這後宮豈不就是她的天下?等皇上去世,她卻還年輕,要是還有了兒子,不知道會掀起怎樣的風浪。到時候這天下是姓蕭還是姓趙,那都難說。
這種人,還是遠遠地離開皇宮,遠離京城,到外地去玩兒去吧。
因此趙如熙這件事,整個京城上下竟然保持著高度的一致,大家默不作聲,貌似接受良好的默認了對趙如熙這個狀元的官職安排。
……
新科進士任官跟趙元勳那種朝廷派官不同,新科進士們往往還要回家鄉稟告父母,祭拜祖先,再去上任,所以給的上任的期限比較長,短則一個月,長則三個月。
像趙如熙這種籍貫在京城,又是去安州省這種隻有一天路程的地方上任,給的期限是一個月。
“娘,給我五天時間,您替祖母收拾東西,我打理一下手下的買賣。五天後咱們就出發。”趙如熙道。
朱氏嚇了一跳:“五天哪裡走得了?你那麼急做什麼?”
因信息不通,交通不便,再加上醫療水平低下,山賊土匪也多,古人出了遠門,還能不能回來很難說。所以親友們都要給他們踐行。你來我往的光踐行都得十天半個月。
另外商品不流通,去哪裡都得自備鋪蓋,所以什麼都得帶,光收拾行李也是一件麻煩事兒,這也得花時間。
趙如熙是個京城貴女,即便到地方做官也得有京城貴女的派頭。要用的東西樣樣都得精細,可不能跟那些糙漢子似的;慣用的東西都得帶上。她的東西就得細細收拾。
如此算一算,朱氏覺得半個月後能離開京城就不錯了。
趙如熙一聽她這番理論就頭疼。她上輩子可是拖個小拉杆箱,說走就走的。
她隻好掰著手指頭跟朱氏數:“咱們要去姑蘇城,顧著祖母的身體,行程快不了,光路上就要走四天。去那裡我總得住上十天吧?這麼一算就還剩十天了。到時候我還得提前趕到上任地,收拾屋子熟悉環境,緊趕慢趕也就差不多了。”
趙如熙這麼一算,朱氏也急了起來。
本來從京城去姑蘇,趙元勳當初快馬加鞭也就一天一夜。但老夫人年紀大了,又是第一次離京,馬車走得慢,還得晚起早歇安排好食宿,路上可不就得走四天嗎?
到了姑蘇,她總得安頓好老夫人,這才能跟著女兒去上任。
這麼一算,時間還真的很緊。
趙如熙又道:“我任上離京城又不遠,親友誰要是舍不得我,騎馬跑上大半天就能去看我,踐不踐行的沒必要。我倒想設宴感謝我師父、師兄們一番呢,可我是個女子,爹又不在京城,這隻能往後挪了。”
她深知,請康時霖、吳懷寺等人吃飯,不如各送他們一幅畫,一幅字。大家都錦衣玉食的,也不差她這頓飯,倒是字畫可以用來收藏。
她昨日去師父那裡也跟他老人家說了,準備用半年時間好好畫幾幅畫,寫幾幅滿意的字,到時候送給師父和師兄。
康時霖聽了,高興得不行。
提起康時霖,朱氏就問道:“你不是說請你師父跟你去任上,他答應了嗎?”有康時霖在,她也不用那麼擔心女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