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聲剛落,幾個大臣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他。要不是當著皇上的麵,大家非得啐他一口不可。
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在這兒演什麼聊齋呢?
以前太子、三皇子還在時,內閣商議事情的時候常常爭得目紅耳赤。很少有現在這樣其樂融融的樣子。
蕭圪看到這樣,心情大好。
他對謝公公道:“那你再跑一趟,問問知微任虛職如何,想去工部還是戶部。”
“是。”謝公公趕緊又離開了。
不一會兒他回來,道:“齊王妃娘娘說,她倒是願意替皇上和朝廷效勞。隻是王爺這樣,她不大放心。所以這件事皇上能不能容她想一想,看看情況再說?”
聽到這話,蕭圪真是覺得趙如熙很懂事,事事以蕭令衍為重,並不一味的爭強好勝。他對這個兒媳婦簡直不能再滿意了。
“允了。你跟她說不著急,她什麼時候願意去任職,說一聲便可。”他道。
這件事在內閣大臣商議完事情後不久就傳到了岑貴妃耳裡。
彼時岑佩璿正進宮給她請安,這些話也聽到了。
如果趙如熙一口答應做官或拒絕做官,岑佩璿都有話在岑貴妃麵前非議兩句,抹黑她一把。
可她張了張嘴,愣是找不到一個地方來黑趙如熙的。
岑貴妃的想法跟蕭圪一樣,也很滿意趙如熙以蕭令衍為重,不掐尖要強,非得去做個官,顯得她多能乾似的。
要是以往,她還顧忌著點岑家和岑佩璿。現在岑家勢力被削弱,岑佩璿也沒有了什麼倚仗,倒要仰望她和蕭令譜過日子,岑貴妃行事就隨心所欲多了。
她轉頭吩咐玉姑姑:“昨兒個江南送來剛入庫的宮鍛,你去挑幾樣知微喜歡的,派人給她送去。”
“是。”玉姑姑趕緊出去辦事。
布料是昨天江南才進貢的,現在還在清點中,還沒到分發的時候。
雖說這些綢緞少不了幾位王妃的,但還沒清點好就給趙如熙挑衣料了,可見岑貴妃對她有多看重。偏坐在她麵前的岑佩璿卻連提都沒被提起。
岑佩璿何曾被這麼輕慢過?但想起她進宮前蕭令譜對她嚴肅說的話,她強忍著沒有說什麼不好聽的話,不過臉上還是帶了些出來。
岑貴妃見了,隻當沒看見,心裡倒有些感慨。
她們母子三人當初依靠岑家在宮裡立足,所以給蕭令譜定親時根本沒得選擇? 因此岑佩璿剛剛出生時就成了未來的王妃,這就養成了她嬌縱的性子。
現在她的成長,卻是以整個岑家的失勢為代價。
“你現在大著肚子? 以後還是少出來吧。要進宮請安? 讓老二自己來就是。他又不是外男不能進宮,又不是傷了腳不能走路? 乾嘛非得叫你這個大肚子的來?回頭我好好說他。”岑貴妃道。
岑佩璿扶著肚子站起來,委委屈屈地應了一聲:“是。”
她不好意思說,不是蕭令譜叫她過來請安的? 是她自己想來請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