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前輩聽到仙君這麼說話,得氣成什麼樣啊?
衛朝榮透過靈識戒看她。
她還是這樣,性情總是那麼惡劣,總愛把彆人惹得渾身難受了,她在一邊笑吟吟地看樂子。但她又沒有檀問樞那麼壞,不會為了折磨人而害人,旁人不主動湊到她麵前,她就不會招惹人家。
討厭她的人當然很多,但是若非生死大仇、利益衝突,也沒人會恨她,甚至常常有人被她吸引。
他不就是這樣嗎?
聽到她充滿惡意的作弄,衛朝榮反倒稍稍平靜了下來。
還是他熟悉的態度,從前他還活著的時候,她也總是這樣,時不時就來作弄人一下,非要把人惹惱了,她才滿意。
可若是真的讓她如願以償,被她惹得生氣了,也就再也不可能入她的眼了,她隻會無趣地收手,不再來逗弄人了,放過這獵物。
他要的本就不是放過。
他要她牢牢握緊,永不鬆手,永遠也不離開。
“你又怎麼確定你是否見過我?”他神色冷峻,冷靜地操縱著魔元觸手,在她的掌心寫道,“不是每個仰慕者都打算站在你的麵前,我從沒這樣的打算。”
衛朝榮說的是真話。
從一開始,從他透過靈識戒在不凍海上見到她起,他就沒打算去見她。
哪怕是現在,他也隻是被濃重的不甘心所驅使著,極力克製著,想從她那裡得到一個答案,讓他的千年苦守不那麼可悲。
曲硯濃微微訝異。
這個回應出乎她的意料,很快讓她唇邊泛起一點笑意,“那你現在又算是什麼?”
嘴上說著不打算湊到她麵前,實際上卻指揮著申少揚把戒指遞到她的眼前,從鎮冥關那裡開始就明裡暗裡地想要吸引她的注意,言行不一啊。
衛朝榮抿唇。
他操縱著魔元觸手,在她掌心飛快地寫下:“我來看看我所仰慕的人一千年後是什麼樣。”
不等曲硯濃回應,他又再次寫道:“你和我想的不太一樣。”
曲硯濃懶洋洋地望著手背上的黑色觸手。
“是麼?”她漫不經心地問,“你以為我是什麼樣?”
衛朝榮頓了頓。
細小的觸手不斷攢動著,很慢很慢地在她的掌心畫出幾個字,“我以為……你會想念他。”
是的,他以為她會思念他。
他不是沒有心存奢想,指望她也像是苦守在冥淵下的他一樣,念念不忘從前的那些時光,而不是把那份獨一無二玷汙,隨便找些年輕的修士來代替他。
他以為曾經滄海,卻沒想到巫山之外更有行雲。
曲硯濃幾乎是在看到這行字的時候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在問衛朝榮。
可是一個從來沒有見過的、自稱從未在她麵前出現過的魔修仰慕者,會向她問起衛朝榮的事情嗎?
她幾乎是瞬間門收緊了垂在袖中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