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少揚說他們給你準備了年禮。”衛朝榮說。
曲硯濃懶洋洋地說,“沒有人敢空著手來參加我的宴會,每個人都帶了年禮。”
但每一件年禮對她來說,都算不上珍奇,最後的結局多半是由衛芳衡拆開整理,遞給她一張清單閱目。
“他們應該沒有送你天材異寶。”衛朝榮說,“不會是那些對普通修士有益、但對你來說爛大街的東西。”
曲硯濃來了興趣,年禮都被衛芳衡收在一起,按理說要晚些才能打開,但整個知妄宮都是她的,她決定現在就摸過去。
那道英挺身影又重新幻化為角落裡的黑影,隱匿而不起眼,跟隨她的裙裾越過回廊。
“看清楚裡麵是什麼菜了嗎?”
後院的門廊裡,依次扒著兩道身影,小聲嘀咕,“應該是百
年份的海蚌肉,具體多少年的不清楚?_[(,每一份都有明珠裝飾,仙君真是大手筆。”
申少揚很狐疑地吸了吸鼻子,“我聞著怎麼不像是海鮮味呢?”
富泱很篤定,“就是海蚌肉,還有一道煎雪白芋,太甜了,蓋住了海蚌肉的味道。”
申少揚確實聞到一股清甜的味道,忍不住地點頭,“哎哎,那還有什麼?我忍不住來,你再看看……”
曲硯濃唇角微翹,緩步從他們身後走過,沒有一點聲息,即使警醒如這兩人,也根本沒察覺到一點動靜。
她繞進庫房,順著衛芳衡登記的名冊,找到了申少揚四人合夥送上的年禮。
一枚構思精巧的符文。
靈力很微弱,普通金丹修士都能畫出來,符紙也很普通,看上去沒什麼稀奇的地方,這才因此顯得更加稀奇——曲硯濃相信這世上不會有人試圖用簡陋而拙劣的東西來送給她。
她伸出手,在符紙上輕輕敲了敲。
符紙沒有一點動靜。
如果用靈力強行破解,這張符紙甚至挺不過她一個心念,但那也就意味著符文中隱藏的信息也隨之銷毀。
這類符文一般都設有一個開啟詞,隻要找到開啟詞就能解開其中的信息。
曲硯濃試了那四個人的名字,但都沒有結果。
“衛朝榮。”她嘗試。
符文依然不變。
“夏枕玉。”她又試。
符文還是沒有反應。
她又從季頌危試到衛芳衡,從知妄宮試到恭賀新禧,但全都沒有結果,這四個小修士設下的迷局好像真的很沒有條理,一點也不像是想要讓收到禮物的人破解的樣子。
“你還有一個人沒有試過。”衛朝榮說。
曲硯濃看向他,不知道他說的究竟是什麼。
“那是唯一一個有資格被你提及、作為謎底的人。”衛朝榮說。
這個啞謎,曲硯濃居然聽懂了,可能衛朝榮的啞謎和彆人的不一樣,天生就是為了讓她聽懂而設的。
她望向手裡的符文,頓了一下,很漫不經心地說,“曲硯濃。”
輕微的靈光散開,符文扭曲了一瞬,幻化成一條常見的符文絲帶,上麵往往帶有祝福語。
這隻符文絲帶也不例外。
曲硯濃有些好奇他們究竟會留下什麼樣的祝福語:是祝願她神通蓋世,還是威嚴萬古?這些她都已擁有,已不稀奇。
在繁複的吉祥紋中,隻繡有一段精美的字樣:
“但願人長久。”
無論寒暑、無論春秋、無論何年何月何日,都願人長久,共度每一朝。
曲硯濃的唇角微微勾起。
“恭賀新禧。”衛朝榮忽然說。
“還沒到新歲。”曲硯濃有點好笑。
“我知道。”衛朝榮說,“但我不怕早,隻怕遲。”
他永遠要早一點說。
早一點說,就早一點擁有。
往後的年年歲歲,都要早早擁有。
雲霄的風帶著淡淡的煙火氣吹進庭院,小修士們大驚小怪的歡笑一時高一時低,撞進風裡,而這角落裡,新歲未至,有人已除舊歲。
曲硯濃微微地笑了起來。
“恭賀新禧。”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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