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朕怎麼變成狗了?!(1 / 2)

宮門外,老道士李旦一賴在容天縱的馬車裡死活不肯下去。

“王爺,貧道就是個靠算卦吃飯的遊方道士,說難聽些,就是個坑蒙拐騙的江湖人,你說過把丹藥煉好了就讓我走的。”

容天縱搖著扇子:“彆急,我會讓你走的,但不是現在。如今你是當朝國師,富貴榮華就擺在你眼前,怎麼舍得走。”

李旦一哭喪著臉:“富貴自然人人想要,但貧道曉得自己的斤兩,我真沒有那個當國師的本事,王爺您這玩的太大了,貧道奉陪不起啊,回頭再把小命折進去,不值當不值當。”

李旦一百思不得其解,他在南方幾省四處流浪半輩子,遇到得合緣的地方就擺個攤算卦,盤桓幾個月,靠著一張慣會胡說八道的嘴,日子雖然窮困,出家人落得個自在。

有一天突然來了一個衣飾華美的年輕人,就是這位黔王殿下,拿著他的畫像找到他,把他的名字生辰籍貫和學藝道觀都說得分毫不差,非說他是得道的高人,硬把他帶到了京城來。

容天縱那時說自己不可離京太久,掠他回來的路上風馳電掣日夜趕路,不僅跑死了幾匹馬,某日晚間好像還撞飛了個老漢,真是造孽啊。

儘管李旦一反複強調自己隻是個尋常的老道士,還是被容天縱引薦到了皇帝麵前。

“王爺,”李旦一看著近在咫尺的皇宮快哭了:“國師豈是貧道這種雞鳴狗盜之徒能做的,萬一皇上讓貧道推演國事該如何是好,貧道在民間算命全靠察言觀色撿著人家想聽的說,國家大事貧道狗屁不通,想編也編不出來啊,你行行好,還是讓貧道走吧。”

容天縱看著李旦一這般廢物窩囊的模樣,忍不住擰起了眉毛,在他前世的記憶裡,李旦一的確是個得道的高人,而且一直為他效力,不知為何這一世變成這樣。

找到他的時候,他並不是上一世那位德高望重的道觀住持,而是在街上擺攤給人算命,好像也沒有什麼真本事。

不過容天縱安慰自己,到目前為止,所有的大事都在沿著上一世的軌跡走,即使出現一點偏差不礙事,反正他熟知未來,糾正一下就可以了。

“不要怕,文有內閣大學士祁開濟運籌帷幄,武有梁國公宋懷風手握兵權,皇帝不會問你國事的,”

梁國公宋懷風無子,膝下兩女。

大女宋若芳嫁給先帝為後,生下了狄揚,正是當今皇帝。

幺女宋若芬嫁給了出身津北郡百年高門大戶祁氏家族的祁開濟。

這兩個人就是狄揚那個不學無術的蛀蟲皇帝,坐穩江山最大的助力。

前幾日約容天縱去寶相寺禁苑彈琴的祁朝霏是祁開濟的獨女。

容天縱想到這裡,暗暗告誡自己,一定要得到祁朝霏,這個女子是宋懷風和祁開濟的命門,隻要拿下她,不怕當朝一文一武兩位重臣不聽話。

“道長不要怕,今天進宮,皇上隻會問你有關命格和失眠症的的事情,你照本王教你的說,一切皆可破解。”

容天縱附耳對李旦一細細說了一番,最後道:“若是他們問你彆的,你就說天機不可泄露,如此方可顯得深不可測。”

李旦一有點驚訝:“想不到王爺不僅長得道貌岸然,還深諳故弄玄虛之道,貧道覺得王爺若是上街忽悠人,肯定能騙到許多錢。”

容天縱的臉色頓時很不好看。

李旦一連忙改口:“不不不,貧道的意思是,原來王爺才是得道高人。”

宋懷風和唐氏夫人安慰了狄揚一番,打算回去,聽見說容天縱帶著國師李旦一求見,便又留了下來。

李旦一昔年在外麵風吹雨打的,頭發胡須都白了,如今被容天縱好吃好喝好招待,頭發梳地整整齊齊,頜下胡須也整理得垂順飄逸,一直拖到胸前,搭配紅潤的麵皮,看起來鶴發童顏。

他手裡拿著一柄白玉拂塵,走進上書房的時候,隨著步伐,銀白色的胡須和拂塵交雜在一起隨風飄動,看著十分像得道仙人。

國師這副模樣一出場,狄揚還沒太大的反應,宋懷風和唐氏夫人已經肅然起敬。

進來的二人先給皇帝行禮。

賜座之後,唐氏夫人誠心發問:“國師仙人,您能否給掐算一下,皇帝的婚事到底是有何為難之處,為何禮部下聘一個就暴斃一個,兩年連著死了六七個,實在愁死老身了。”

子不語怪力亂神,宋懷風本不信這些無稽之談,但是皇帝如今二十二歲了,弱冠之年已過,卻還沒有大婚,外麵流言傳得沸沸揚揚,都說皇帝殺孽太重,遭受天譴。

宋懷風擔心不僅僅是謠言不去,民心不穩。

皇帝沒有子嗣是比那些無稽之談更棘手的事,沒有太子,百年之後國祚傳不下去,便會動搖國本,讓那些心術不正的人生出不該有的心思。

不管信不信,敬畏一些總沒有錯,宋懷風便道:“若是有破解之法,還請國師出手相助。”

李旦一搖頭晃腦地清清嗓子:“貧道早知爵爺會有此一問,已經提前推演過陛下的命格,陛下命格至陽,要娶一個至陰之人為妻子才能相互製衡。”

宋懷風忙問:“何為命格至陰之人。”

“活著的死人。”

經過接二連三這麼多次的打擊,狄揚對娶妻之事已經一點興趣都沒有了,他懶洋洋地仰在龍椅上玩一隻翡翠鎮紙,聽到這裡也忍不住好奇起來。

“活著的死人,世上竟有這種人?”

唐氏夫人急了:“還請仙人解惑?我這孫媳婦到底在哪兒?”

李旦一微微一笑:“此為天機,不可泄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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