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昊:“……去你媽的,有你這麼損人的嗎?”
“行了杭昊。”
姚糖皺了皺秀眉,繼而催促著說道:“你趕緊去吧,彆跟牟軒吵,明知道你吵不過他乾嘛找虐。”
杭昊:“……”
杭昊被懟的無話可說。
確實啊,好像他從來沒有吵贏過牟軒。
這家夥表麵上看上去不像是會吵架的人,甚至有點沉默寡言的那種感覺,但實際上還真不是那回事,想在嘴上占他便宜,那還真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杭昊回味過這回事來,不敢再從牟軒嘴皮子底下找自己的不自在,灰溜溜的按照幾個俘虜給的地址去了一趟。
城南這邊房屋排列比較鬆弛,所以顯得比較空曠遼闊,一眼望上去的時候,像是在平原上立起一座座紅瓦綠牆,頗為精致。
若是忽略菩城寸草不生這一點事實,那這裡還真算是人間仙境,可惜了,杭昊幽幽的歎了一口氣,這座城的人早晚團滅。
不論是天災還是**,身為統治者的城主府還有上麵的官員都應該想應對措施。
或許正是因為他們覺得災難不會持續太久,所以在剛開始才會肆無忌憚的大肆斂財不肯放糧導致了民間的風氣,反應過來之後已經為時已晚,那股風氣成了定局,想改也改不了了。
一路上還是比較順利的,司馬家的門衛聽到他說的事,立刻就去上報了上麵的管家,看著那個穿著管家福的黑袍老人出來的時候,身處古代的即視感更加的強烈了。
杭昊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其實村子裡的時候並沒有多少古代的觸感,那些村民的衣服破破爛爛,根本看不出是哪個朝代,進城了之後才有點感覺。在福來客棧時,杭昊就一直在嘖嘖稱奇,現在看到管家這種角色都出來了,讓他不由得感歎人生真是神奇。
當然了,如果他們來的地方不是這種快要到末世的地方,他會更開心一點的。
這位司馬府的管家能言善辯,三兩句問清楚了杭昊的來意,便想請人進去喝杯茶。
杭昊平時腦子還是精明的,根本就不掉進這個坑,極力推拒。
奈何管家有一副好口才,平時不知道為司馬府解決了多少鬨事的,卻磨儘了的嘴皮子也打動不了受過現代化教育的杭昊。
見人不往自己的套裡鑽,管家自然無可奈何,隻得上報。那幾個被抓的人他知道,眼前這個模樣俊美的青年拿著那幾個人的信物過來,說那幾個人沒落到他手裡,他都不信。
杭昊學著管家的話拽了一口古代人的腔調:“多謝這位先生,我便不在此等候了,等月色將近,我會再來一趟。”
這年頭怎麼可能有月亮!管家目光冷冷的看著他。
恨不得打死他的司馬府管家意思意思說了幾句留人的話,但他想著他們家大人是挺器重那幾個手下的,尤其是那幾個人辦事還利索,他怕把這個人直接扣下的話,那邊這人的同伴會直接殺了俘虜,要不然早就把府裡的侍衛叫出來乾掉他了,反正現在這種情況根本不用遵守什麼狗屁律法。
杭昊很快就回去了,路過那幾個人說的那片湖泊時,遠遠的就看到幾個身著黑色製服,腰上掛著槍套的強壯士兵在圍著湖泊巡邏。
看到他們手裡的槍,杭昊眼眸沉了沉,忍不住舔了舔牙床,連槍都給自己的部隊配上了,看來這個古怪的城主府,還真是有很多秘密。
不知道為什麼,他就直覺城主府能配得上槍這事,絕對是跟他們現實世界的觀眾有關係的。
說不定就是哪一批的觀眾進來這個世界之後,栽了大跟頭,還牽連了下麵進來的一批批人,導致不少觀眾在還沒有意識到什麼情況的情況下,被城主府的人給弄了去。
想想還真是可怕呢。
“還是先想辦法把情報收集起來,看看有什麼辦法離開這裡吧……至於其他人,還真沒空管,能不能遇上就看緣分了。”杭昊搖了搖頭,轉身繞過這群巡邏的城主府官。
他們這副打扮,其他觀眾也不一定能認得出來,而且彆的觀眾智商如果沒坑的話,估計也會像他們一樣想辦法換上這裡人的服裝,到時候他們也不一定能憑第六感篩選出觀眾來。
回了他們臨時設置的據點,杭昊劈裡啪啦把他去報信的過程給說了,又把在湖邊遇到的那些黑色製服的官兵都配槍的事給說了一遍,並且把自己的猜測給說了出來。
當然,杭昊不敢說的太過準確,要是說錯了牟軒可不會給他臉麵不恥笑他。
牟軒聞言沉默了片刻,說:“不是可能,是一定跟觀眾有關。”
“有辦法聯係上其他觀眾嗎?”姚糖放下手裡的礦泉水,抬頭問道。
“沒有,要是以前,還能夠互相感應一下血統什麼的,現在……人站在麵前都不一定能認得出來。”杭昊搖了搖頭,反正他想不出什麼相認的辦法。
姚糖看著杭昊俊美的側臉,這兩天風吹日曬,他黑了不少,但依舊俊朗,看他有些沮喪,她又有點兒看不下去,想了想,說出了一個辦法。
“是不是可以弄點顯眼的暗號之類的?英語?”
牟軒聞言,毫不猶豫的立刻否決:“不行,目前可以確定,一定有觀眾在城主府的手裡,一旦我們做出什麼舉動,他們完全可以憑借手中的籌碼來翻譯出我們的意思,到時候估計會偷雞不成蝕把米,你這個想法完全行不通,多動動你的腦子,彆把其他人想成傻瓜。”
被直接了當的批評智商,姚糖瞬間紅了臉頰。
她也就是突然想到也許可以那麼做的,根本沒什麼製定計劃的能力,但被牟軒一語點破,就知道這是事實,這個點子根本一點兒都行不通,甚至還反過來幫了敵人一把也說不定。
見牟軒臉色冷淡,坐在一旁聽了半天的莊顏略微笑了笑,聽見她笑聲的牟軒瞬間轉頭,目光冷冷的看向她,眼底略微透露出一些不悅。
莊顏看著他冷淡的臉,無奈的笑道:“好像自從進了這個秘境,你就一直很不開心,怎麼回事?雖然現在處境很困難,但目前又算不上什麼性命攸關的時刻,以前更危險的處境我們都遇到過,也沒見你這麼悶悶不樂。”
牟軒能說他是對這次通過秘境的信心不超過5成嗎?
說出來弄得隊伍裡人心惶惶,那樣就更不利於通過這次這個秘境了。
他到底……曾經是從高級觀眾重新開始的人,對這種秘境的難度心裡有數,這可不是一個節目世界能比的,沒有固定的任務,所有的線索都要自己去找,古怪的地方也沒有任何來自主持的提示,有時候在秘境裡麵呆上個一年半載出不去,也還算正常呢。
如果說節目世界是能打上官方標簽的安全曆練區,那裡難度再大也會給你一線生機,那麼秘境裡就是野生的危險區,有一些秘境就是專門用來困住彆人,目的不是讓進入秘境的人得到好處,僅僅隻是為了讓人死在這裡給秘境補充能量,或者給秘境的主人補充能量。
或許現在對他來說唯一的好消息就是,這個秘境還不一定是個完整的圈套。
他連主持的騙的過,要是掛在這裡,那就真的是太好笑了,他當然開心不起來了。
偏偏莊顏還這麼直白的說出來。
學心理學的女人還真是不好相處。
莊顏也發現了,她問出來之後,牟軒的臉色好像比剛才更加冰冷了。
她有些疑惑,難道是這次的秘境真的這麼凶險?
但到目前為止,不還是沒遇到過生命危險嗎?
他這副樣子怎麼好像他們已經大難臨頭了一樣。
以她對牟軒的了解,這人不是個沒事找事的人,如果他真的這麼覺得,那麼真可能是這次的秘境太凶險了。
這麼一想,莊顏的心情也沉了一沉,不過她也選擇憋在心裡不說出來,哪怕猜到了什麼,現在這個情況,不是事到臨頭的時候,還是儘量保持沉默比較好。
與其讓所有人都提心吊膽,還是這麼瞞著比較好,難怪牟軒一路上臉色越來越不好,看來是從現有的情報裡總結出一些什麼了。
私底下再找他問問吧。
現在先把眼前的事解決了比較好。
兩個人都不說話了,這次商量的事不了了之。
一來他們確實沒有好辦法,而來牟軒臉色實在不怎麼好。
杭昊到了晚上又去了司馬府。
這次他還帶來了牟軒想要的情報的列表,他們可以選擇性回答,等他們確認正確了就會放人。
這次來接待他的不是上一次那個管家,而是一個穿著深藍色袍子的年輕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