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大人手段越發可怕了。”
眼看著年輕人消失在殿堂前,駐守在此的士兵小聲說道。
另一人說:“誰說不是?我聽說卓大人以前不是這樣的,以前他特彆溫潤如玉……總之就是行事特彆溫和,也沒什麼狠辣的手段。”
“你說的是卓大人嗎?”
“我也就是聽說,反正也不知道是誰傳出來的,咱們以前跟卓大人又沒接觸……”
士兵立刻說道:“不會是從卓大人手底下傳出來的?也隻有卓大人的親衛才了解這些吧。”
另一個士兵立刻笑笑:“卓大人手下那群人的德行你還不知道嗎?就是一群啞巴,能站在那裡整天都不說一個字,我以前過去搭話,說了半天那些兵也沒一個回我的。”
“咳咳。誰讓你們在這議論卓大人的?”
讓人身後傳來幾道咳嗽聲,一個身穿黑色製服的中年男人走到兩人跟前。
這人腰間配著一把有著複古紋路的金色巨劍,頭發利落的紮在腦後,成熟的臉上有幾道深刻的紋路。
“屬下知罪!”兩人立刻低頭同時說道。
“你們以為卓為走遠了就聽不到了是吧?要是他轉回來了呢?讓他聽著不扒了你們的皮才怪!”
中年男人冷哼了一聲,恨鐵不成鋼道:“你們也學學卓大人手底下那些兵的作風,那才是紀律嚴明的軍隊風範!哪裡像你們這樣子,現在不比以前那時候了,彆到時候出了事,你們連城裡的百姓都打不過!”
兩個士兵連連點頭,保證一定好好向卓為手下的士兵學習,但其實心底裡對那種一天不說一個字的作風還是心有餘悸。
再說了,他們再怎麼樣也受過訓練,怎麼可能連城裡的普通百姓都打不過呢?
以前的菩城太過和平繁榮,城裡的普通士兵幾乎沒有打過仗的,除了一些處理特彆事務的部隊外,他們手裡甚至都沒見過血。
以前那時候太好了,百姓和士兵之間極為和睦,完全是互相幫助彼此和諧的態度,也就沒什麼需要增加武力值和秩序的需要了。
現在也就是卓為手下的那群武裝部隊能夠用,夠鐵血夠狠。
想到這裡,中年男人歎了口氣。
這兩個小子議論的事他也是知道的,雖然不知道是誰傳出去的,但他是知道那絕不是什麼謠言,而是確確實實的真相。
因為卓為以前還真的是個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對誰都好,對誰都客氣知禮,整個人溫溫和和的,就是一個家族裡好生培養的公子哥。
哪怕後來進了官場,也沒改變他的脾氣,而他那時的人緣也確實是好,那麼一個謙謙如玉的君子,沒誰不喜歡他,也就其他幾個家族中的紈絝子弟經常被拿來跟他對比,因此格外討厭他覺得他裝模作樣,這在菩城上層圈子裡都是人儘皆知的一些事。
卓為帶著一眾手下一路毫無阻攔地進了地牢。
地牢裡通著一條臟水溝,從打開牢房大門起便是一直蔓延到最裡層的牢房裡麵。
地牢總共有三層關押犯人的地方,一層獄卒居住的地方。
獄卒是住在環境最好的第一層的,而犯人都是按照所犯罪的大小來分配牢房層次的,越是底層的犯人犯的罪越大,不過奇怪的是,死刑犯的待遇還是不錯的,可能因為他們都快要被斬首的原因,死刑犯執行前幾乎都被關在第二層。
第二層關押的都是罪行較輕的犯人。不過這裡的罪行較輕,也是非常嚴重的,都做過一些危害城主府利益的事,或者是擋了什麼人的路的。
這裡不是衙門,不負責那些偷雞摸狗的犯人,隻有犯了嚴重罪行的犯人才能到這來。
卓為帶人一路下了第二層,走到了一個牢房前,對身後的獄卒說:“開門。”
“是,卓大人。”獄卒立刻應聲,上前利落的打開了房門。
房門應聲而開,牢房裡關著一個血肉模糊的人形。
卓為笑了笑,揮手讓手下停在外麵,自己進了牢房。
“怎麼樣?住的還舒服嗎?”
血肉模糊的人形吃力的抬起頭,看到他的瞬間,渾身顫抖起來:“你”
“我?”
卓為溫和的笑了笑,堪稱彬彬有禮的問:“我什麼?”
“為什麼我還活著?”
少年聲音嘶啞的問道。
他被綁在地上跪著,手臂也被綁在身後,看不見自己的身體,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似乎有些異樣,但並不是疼痛的感覺……那種感覺非常奇怪,他一時也說不上來。
“你猜你為什麼還活著。”
卓為微微一笑,他這時穿的是一身湛藍色的官服,並不是他昨日行刑時穿的黑色製服,因此看起來格外賞心悅目,笑得也是清風朗月,如同哪家儘心教養的世家公子一樣。
這幅模樣,可真跟他昨天那猙獰的笑容有著鴻溝之彆,少年一時之間還愣了一下。
“你究竟有什麼目的!”
少年可沒興趣猜來猜去,直截了當的問。但他的身體可不允許這麼激烈的情緒,他吼完這句話之後,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吐了幾口在地上,鮮紅的血像綻開的花一樣。
“目的?”卓為走進了幾步,踩在了他吐的血上,也不在乎會不會染臟了腳底。
他略微低頭,在他耳邊笑了起來:“沒什麼目的,看到你們這些外來的“觀眾們”一個個下場淒慘,我就高興了……”
“咳咳咳咳咳……”一陣劇烈的咳嗽過後,少年感覺喉嚨被堵住了一樣,但是他根本顧不了這些,迫不及待的問:“你真的我們是觀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