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親閨女調侃,文氏羞惱得很,伸手要拍她。戚敏拔腿就走,直接遁回房。尋思著去四方酒樓吃這一頓還是有收獲,至少宣傳了業務能力。戚敏老早就在等第一筆生意,至今還沒有正兒八經捧著錢來求她指點迷津的。
估摸著後續應該會有,結果好家夥,生意沒來,推銷人的來了。
在四方酒樓和她坐一桌吃席的有個家裡賣炒貨的,主營瓜子花生豌豆蠶豆,因為店開得久,生意還挺穩定,家底頗為厚實。
這家姓李,現在當家做主的是家裡的老太太,這老太太本來生了一個女兒並倆兒子,女兒早嫁出去就不提了,兩個兒子病死了個,等於炒貨店將來肯定要交給剩下這兒子繼承。這兒子現在也有四十,娶了本鎮一個姓焦的女人,和焦氏育有四個孩子。
過來戚家的是誰呢?
是焦氏的姐姐。
那天在席上見過之後,焦氏覺得戚敏很好,有氣派也會答話,正好她在給大兒子看媳婦,就想過來說下試試。覺得自己親自過來沒說成很折麵子才托姐姐幫忙。
焦大姐夫家要弱些,她一直有意在維持跟妹子的情分和關係,妹子委托的事隻要能辦成,她大多不會拒絕。這不,焦大姐打包票說會好好吹大外甥,風風火火就趕來了,在前麵待客的廳裡跟文氏好一頓聊,文氏聽明白了,敢給任何回應嗎?
不敢啊。
她想起來因為李家炒貨長期供給四方酒樓,他們有良好的合作關係,那天焦氏也坐主賓席的。女兒說過,主賓席的太太們使她認識到世界的參差,真什麼命格的都有,但是具體誰是什麼命她又沒講,結果就是文氏聽了那麼多還不知道那天接觸的太太裡麵誰是命真正好誰又是階段性好的,更不確定焦氏的大兒子到底是個什麼出息。
什麼都不知道,也不能當著焦大姐的麵拉女兒來問。
怎麼搞?
隻能點頭說:“李家的老太太可是咱鎮上數得上的能乾人,他們店裡生意好啊,這麼興旺的人家能中意我閨女,我是高興,但焦姐姐你也是當娘的,該明白我,這事不是我說好就好,要看我們老爺還有敏敏自己。”
焦大姐同意她說要跟當家人商量,但怎麼還要同本人合計?
“你們家姑娘主意那麼大?親事都是自己相看?”
文氏理所當然的說:“她不看誰知道合不合適?她才是會看相懂命理的。要不這樣,你留個八字下來,過兩日我給你準話,成不成都不耽誤誰。”文氏還同她承諾說,無論結果怎麼著都不損害兩家的關係,也不耽誤倆年輕人,反正要是合不上這事大家就爛在肚子裡,不對外宣說。
這聽著挺有誠意,焦大姐想答應:“可是我隻知道人生在哪天,不清楚具體的時辰,要不這樣……我去問問,趕明再過來。”
沒等文氏點頭,戚敏端著個茶盤進屋來了。
她不慌不忙走過去,為母親和客人沏上熱茶,請她們喝,看兩人都端碗了才說:“倒是不用什麼八字,焦姨的麵相那天我看過,還記得。”
文氏神經都繃緊了,生怕女兒又要暴大雷。
偏偏焦大姐丁點沒感覺不妙,還頗感興趣,因為最近聽彆人說過戚敏有這個本事,之前是聽說這會兒好像能見識到了。她問:“你看出什麼?我這個外甥怎麼樣?”
戚敏不答反問:“我記得焦姨是兩兒兩女?”
“沒錯。”
“那單看她的麵相很難說某一個兒子怎樣,隻能說是兒子就不太得力。”
焦大姐當時就懵了,端起茶碗都沒心思再喝,愣好一陣才道:“不對啊,之前找人算的時候都說我外甥命不錯。”
“命很差的也不可能投胎到富裕人家。”
“啥意思……?”
戚敏不欲多談,心道這是收費項目。
文氏給女兒使了半天眼色,一點兒用也沒有,她沒法子隻得打圓場說:“她看得不一定準。”
戚敏點頭:“對,對,我隻不過在近兩個月裡看出二嫂有喜、三嫂娘家有麻煩她本人有血光之災、教哥哥讀書的夫子家裡要辦喪事這些而已……”
文氏:“你住嘴。”
喝止了女兒之後文氏還想說點緩和的話,焦大姐已經不準備多留,她起身告辭了。
焦氏等著親姐姐的消息,結果就等來當頭一悶棍。
“什麼東西?她說我兒子不行?她憑什麼!”焦氏氣得要命,破口大罵道,“我先前以為她是個好的,才讓你做這個事,不想這女娃竟如此缺德,瞧不上我兒就罷了還編出這種鬼話,我呸!不行,我這就要去戚家,她敢咒我兒子我要讓她名聲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