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這麼說，再拒絕就顯得不近人情了。
戚秀才隻得做一本功德錄，把來捐贈的名字登記上去，東西先收進庫房裡。並沒有直接發給學生，他繼續貫徹著自己的理念，認為凡事都不能白給，於是決定設獎勵。
每次考核表現最好或者進步最大的，就能得到一支筆或者一小摞紙。
雖然不是每一個都對這種事感興趣，但多數人總有攀比心和顯擺心。
這個說起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不過利用得好對人的鞭策作用也是很明顯的。
戚秀才這麼計劃了之後，戚敏想到現在每到年節都有很多人送禮給她，通常人們送的並不是很稀罕的東西，就是一些花生瓜子糖塊之類，架不住人多，家裡根本消耗不了那麼多，母親時常感到頭疼，又攔不住熱情的街坊鄉親。戚敏尋思著也可以勻些去蒙學班，這些能吃的對孩子們有很大吸引力，做獎勵也不錯的。
遷學堂就讓孩子們興奮，這些獎勵更讓他們熱情高漲，根據秀才爹的說法，這段時間他帶的學生好像都開竅了，學得特彆好，教他們的總能記住，抽查的結果十分喜人。
“那還不是我們敏敏的能耐，靠你，再過十年還在那巴掌大書房裡給人上課。”
這麼損的話當然不可能出自文氏之口，是老太太說的。
戚秀才回道書房確實沒那麼寬敞，也不是巴掌大……老太太才不聽他的，已經轉過頭去慈愛的看向戚敏，用摻了蜜一般讓人雞皮疙瘩掉一地的聲音說：“人和人天生就是不同的，要不怎麼有人當大官有人下苦力？老太婆我生倆兒子沒啥大出息，孫女卻這樣的有能耐。”
戚秀才和文氏夫妻兩個心說老太太總該誇他們一句了，彆的不行，好歹生了鴻兒和敏敏，兩個孩子都是很好的。
萬萬沒想到，老太太連他倆的功勞都抹了，看了戚敏之後就抬頭望天哽咽說道：“我說怎麼你爹死那麼早，是趕著去保佑咱家，老頭子保佑！”
……
……
噗，哈哈哈哈。
戚敏捂著臉笑了，實在是奶奶太好笑。
因為笑得太明顯，吸引了親娘目光，戚敏馬上調整過來，咳咳說道：“爺確實保佑我們太多，我能在玄學相術上開竅說不好就有咱爺的功勞，下次去看他老人家得多燒些錢去。”
“好孫女，還是你有孝心。”
“那就隻我有孝心，爹娘哥哥包括伯父家的哪個不孝順您？還有，奶再彆說自己生兩個兒子都沒本事了，從前您可是逢人就得意的。我爹是憑自己考上的秀才，伯父是憑自己當上的掌櫃，在咱們鎮上可都是能乾人。”
老太太也不是真覺得兒子菜，她這人既實誠又彆扭。
具體表現為當著自家人的而經常說不出誇人的話，罵起來卻很順嘴，碰上彆家的卻很實誠，隨便起個話題都能誇兒孫半天，總結起來就是人出息、還孝順、她自認為自己就是命最好的老太太了，頭上壓著的幾座大山沒得很早不說，底下的兒孫個頂個的出色，完全沒有氣死人的敗家玩意兒。家裡條件還不是很好的時候他們就能相互扶助，現在條件好了感情還是非常深厚……
“行行，我不數落他，但是你爹現在是沾了你的光嘛。”
“那我以前也沒少沾我爹的光呀，您看彆人生成農戶家女兒的就要做許多事，屋前屋後的忙，我是秀才女兒，在咱們鎮上是過得好的，前而過得好了十幾年呢，都是爹娘給的。爹娘對我和哥哥已經很好，我們反哺回去有什麼問題？”
戚鴻積極響應，點頭道說得很好沒問題！
他想起來對秀才爹說：“您悠著點，留著點興奮和激動，後而還有個大禮要收。”
“什麼？”“什麼東西？”
奶和爹直接問出來了，這不奇怪，奇怪的是妹妹戚敏居然也是一臉好奇。
戚鴻頭上暴起黑線：“你好奇個什麼啊？不是你自己說的嗎？前兩天，你忘了？”
“我說的？”戚敏托腮，努力回憶自己什麼時候說過，接下來有大禮嗎？
戚鴻感覺他遲早會噎死在這個家裡，他歎口氣：“不是你說宗平馬上要過來，還會帶著那個好多人想要的隱世大儒重陽詩九首過來嗎？”
“噢，你說這個……這也稱得上是大禮嗎？”
……
不知道是不是念叨起了效果，談過這事之後，第三天，戚鴻就在茶館見到了前來預約的宗平，他倒是沒提詩九首，而是告訴戚鴻說自己要介紹一大客戶給戚敏，對方是之前周家少爺那個等級的。
周家少爺何許人也？
那是禹州城巨賈之家的子孫，真正喊著金湯匙出生的人，就這個宗平，之前還想和周彧攀交情來著，才過了幾個月啊他居然能結識那個層級的還能帶人過來算命？
這讓戚鴻感到懷疑。
“你確定知道周家是什麼家底？這次來的和他們差不多？”
宗平本來沒興趣和戚鴻說太多，話想留著對戚敏講，但是戚鴻提出質疑，他就說明了下。“你應該知道金家是從府城分出來的，這次重陽我們鋪子生意爆了，引來府城那邊的關注。就這兩天，本家那邊來了人，交談時我們提到戚姑娘，巧了，他之前也聽過姑娘的大名，想借這個機會來請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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