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貓貓a也是a啊! “我是他的alph……(2 / 2)

貓貓a也是a! 吞魚 12064 字 3個月前

人魚蒼白的大手拉住她,緊緊抿著唇,不讓她走。

舒棠於是左顧右盼一番、借著車門的遮擋,湊過去在人魚微涼的唇上麵輕輕吻了一下。

她說:“你乖,我一會兒就回來。”

於是人魚慢慢地鬆開了手。

注視著她漸漸遠去。

……

其實舒棠想過一個很現實的問題:如今在南島市,她還是人魚的治療師,可以全權負責;可是等到了燕市,等到老院士接手之後,像是她這樣年輕、沒什麼資曆的小治療師,彆說負責了,她這樣的資曆很可能被擠得連站的地方都沒有。

舒棠有所預感,但是沒想到這一切會來得這麼快。

聯邦研究院派來接元勳的人,正是老院士的關門弟子,如今在燕大任教的唐教授,他是個長得非常和煦的alpha。

看見舒棠過來,唐教授立馬就站了起來,笑眯眯地和舒棠握手:“聽邱院長說,小舒同學有想來燕大讀研究生的想法呀?今年我就在招學生,小舒有沒有考慮過來我這裡讀研呀?”

在來燕市之前,他就知道了舒棠的存在。研究院既然接手了元勳的治療,這群權威人士當然不能忍受一個小年輕當總負責人,於是,唐教授就來了。

唐教授一開始以為舒棠是一個很厲害的人物,結果一見麵,發現是個看上去很好欺負的包子臉。

唐教授這句話就是一個下馬威。提醒舒棠她就是他學生輩的人,要看清楚自己的位置。

舒棠渾然不覺自己被人安上了好欺負的包子標簽,她根本沒聽明白。

隻是下意識地看了看唐教授的地中海。

唐教授:“……”

舒棠一開始的確沒有明白唐教授拉著她扯東扯西到底是想要做什麼。直到唐教授繞了一大圈,大概是意識到了舒棠完全聽不懂“潛台詞”,乾脆就直接說了。

這回舒棠總算是聽明白了。唐教授委婉地表示,舒棠的實踐經驗不足,而且也不是研究院的人,對於新療法根本不懂。

就是讓她多給其他治療師接觸病人的機會,並且把一些重要的工作交給其他人做。

舒棠聽著唐教授對著新療法侃侃而談,還有和她談他手底下治愈的無數例子。唐教授詢問舒棠有沒有帶過其他的病人?

舒棠搖搖頭。

——人魚就是她的第一個病人。

在那一刻,舒棠真的產生了一點的動搖。

如果小玫瑰可以接受到更好的治療、更快地好起來的話……

她並沒有注意到,唐教授立馬給身後的人使了個眼色。

研究院拿到了元勳最近精神力數值的報告,這讓他們判斷元勳現在的狀態是比較穩定的、危險性也比從前降低了不少;而且陳秘書也提到過,元勳現在恢複了部分記憶。

這就給了他們鋌而走險的基礎。都說富貴險中求,但因為舒棠一直在元勳的身邊,其他的治療師根本插不進去。

隻有將舒棠就暫時和元勳分開,這樣,他們才有可能借機接近元勳。

——隻要混上個臉熟,元勳願意用彆的治療師了,哪怕是幫點小忙,舒棠這個治療師獨一無二的地位也會被慢慢取代。

於是,就在這個時候,舒棠突然間聽見了開車的聲音。

她回過頭,就看見了為首的第一輛裝甲車突然啟動了。

舒棠愣了一下。

她著急了,一種心慌湧上了心頭。

她幾乎想要問他們是不是瘋了,但是當看見他們驚愕至極的表情之時,舒棠不願意再和他們多說了。

舒棠聽見了雨中那熟悉的、尖銳的嘶聲,她想要往車子那邊跑,卻被唐教授的學生給攔住了。

舒棠眼中的其他人都消失了,她隻能看見漸漸遠去的裝甲車被凶獸撼動得搖晃、鐵欄杆傳來了被捏碎的聲音。

周圍人發出了有點驚恐的聲音,攔著她的唐教授一行人也有些慌亂:

“怎麼回事,報告上不是說……”

“不是說情況好轉了麼?”

……

那些聲音全都從舒棠的耳朵裡消失了。

她的眼裡隻剩下了人魚在車上隔著玻璃窗,朝著她的方向投過來的眼神。

“他”今天一直很乖,為了履行答應她的承諾,就算是很討厭這些氣味和嘈雜的聲音,也沒有表現出來不配合的一麵;甚至於答應她在車上等,人魚就真的一動不動地在車上等待著她回來。

但是一轉頭,治療師換人了、車門關上了,車子啟動了,舒棠仍然沒有回來。

舒棠知道人魚一直不願意去燕市、一直有著強烈的不安,現在,人魚一定是以為她騙了“他”,或者叫了彆的治療師來接近“他”。

而且舒棠覺得,如果唐教授真的派人進去了,一定會說是她同意的。因為舒棠一直表現得非常想要人魚治好病、還有一些不太自信的表現,讓這件事變得有了一些合理性。

本來,人魚的手可以撕碎鐵欄杆、可以輕鬆地讓車子停下來。

如果是幾個月前,人魚會毫不猶豫地撕碎這小車子。

可是人魚卻忍住了。

可怕的聲音消失了。

那輛遠去的車漸漸地安靜了下來。

——“他”以為這也是她的意願。

那一眼,舒棠就感覺自己像是遺棄了小狗的壞人。

舒棠氣得手都在發抖。

舒棠是個普通人,和其他的普通人一樣,在學校裡聽老師的話,在單位聽上級的話,麵對權威,她也會覺得自己的能力不足,也會有點慫慫地想:是不是真的應該把這種重要的治療,交給更加靠譜的專家呢?

她是個還沒畢業的學生,所以麵對其他治療師的時候,有點底氣不足。這種底氣不足在麵對唐教授的時候到達了頂峰。

可是這一刻,那種退縮、怯懦的想法都消失了。

就像是她帶著家裡養了好久的貓出去玩,一轉頭,毛孩子被人偷了。

而且是眼睜睜地看著貓販子扛著貓離你遠去。

舒棠眼睛裡冒出了火苗。

這群貓販子還在攔她,但是舒棠已經完全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了,舒棠覺得他們都瘋了,他們難道不知道激怒人魚是什麼後果麼?可是眼見著大車已經消失了,她直接從包圍圈當中一鑽、朝著第二輛即將啟動的裝甲車跑去。

舒棠已經不去想什麼後果不後果了,她隻知道,如果她短時間不追上去的話,人魚一定會認為她要拋棄“他”了。

她的大魚一定會憤怒又傷心。

唐教授和他的學生們麵麵相覷、追了上去。

舒棠拉開車門的時候,就被警衛員給攔住了:“舒治療師,你的車在後麵,這輛車是給研究院的教授們留的。”

警衛員示意她應該坐在末尾的那一輛車。

是了,南島市和燕市很不同。地位的不同,安排坐的車都不一樣。像是舒棠這樣的小治療師,本應該和其他01區的治療師一樣坐在最後一輛車。

舒棠停下了腳步。

舒棠沒有任何一刻有這麼的清醒。

她不敢在社交平台上改情侶昵稱,不敢告訴父母他們的關係,一直像是一隻烏龜一樣躲在殼裡。

可是她意識到今天發生的事情僅僅隻是一個開胃小菜,日後這樣的時候還有很多。除非她寸步不離人魚的身邊。

如果她不爭,就會像是眼前一樣眼睜睜地看著人魚離她遠去。而最為悲劇的是,他們的感情不是因為矛盾破壞的,而僅僅隻是因為他的身邊彙聚了越來越多的人,於是他們就這樣被人群給衝散了。

而且,舒棠非常清楚,如果是十年前的元勳,他們敢違背他的意願開車麼?

不會,他們僅僅隻是在欺負小玫瑰生了病。

她難道要退後,放任彆人欺負他麼?

舒棠知道,自己坐最後一輛車也可以發短信和小玫瑰解釋,可是,退了一步、就有第二步、第三步。

她這時後退、或者停在原地,其實是一種最緩慢而無情的背叛。

警衛員還要攔,但是舒棠已經直接拉開了車門,無視了唐教授他們,坐上了副駕駛。

她扣上安全帶,說:

“我不是以他的治療師的身份上來的。”

“我是他的alpha,他的伴侶。”

“他的家人。”

陳生說他沒有父母,沒有家人,她就去做他的親人。

她轉頭看著身後這一車人:“現在,我可以坐這輛車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