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期08(1 / 2)

飯後, 七個人都無所事事了。

吳明鐸坐在沙發上, 手裡還在翻看他的記事本,上麵記錄了昨晚每個人的個人陳述,麗薩溫順地趴在他的腳邊。

喬原最近新接了一部遊戲的官方配音, 這次的CG據說是為了十年慶典,很多老玩家翹首以待,每天都有人去他微博底下評論, 讓他不要毀角色,所以喬原壓力也很大。

喬原接的角色名叫歲枯榮, 是個NPC劍修,冷清孤傲的大美人,劇情線淒苦感情線悲慘,幾乎可以說是玩家心目中的白月光了。

喬原時間不多, 他站在窗邊,他的台詞本也被節目組收了, 他閉了閉眼,隻能靜下心去進入角色, 嘗試體會歲枯榮站在贈雲峰上的絕望。

段程望抿著嘴看了喬原一陣,然後又坐回到管風琴前麵。他從伊代皓白那裡拿來了曲譜, 左手拿譜,右手隔三差五地按兩下琴鍵, 態度很是敷衍。

高朗閒不下來,他看不上彆人擦的桌子,於是又洗了一塊乾淨的抹布, 老牛耕地一般哼哧哼哧地在收拾衛生。

原本整棟古堡都很安靜,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情,直到伊代皓白從樓上跑下來,噠噠噠的腳步聲打破了客廳的寂靜。

陶心遠和南澤剛洗完碗,才走出廚房就聽到了伊代皓白大呼小叫的聲音。

“啊啊啊啊啊媽耶耶耶,看我,大家看我!”

還剩幾節樓梯,伊代皓白直接手一撐,騎在樓梯扶手上滑了下來。

伊代皓白應該是回房間睡回籠覺了,細軟的頭發亂蓬蓬地翹著,衣服外套半敞著,連靴子都沒穿好,鞋幫一低一高,看起來滑稽極了。

高朗這位老母親果然張嘴就數落他:“怎麼一天到晚都毛手毛腳的。”

陶心遠一眼就看到伊代皓白手上拿著的東西,他想起最開始的報紙和宴會流程單,也是伊代皓白這個歐皇找到的。

陶心遠問道:“你是又找到什麼了嗎?”

伊代皓白點點頭,把手裡類似於信封一樣的東西舉高,“看!就是這個!我剛才回來就打算跟你們說的,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後來就忘了。我剛才準備鑽被窩裡再睡一會兒,翻身時候覺得硌得慌,這才想起來。”

伊代皓白手裡的是一封來自倫敦某家醫藥公司的函件,並沒有寫確切的收件人名字,隻寫著寄往的地方是威廉古堡。

所以這封信恐怕並沒有順利寄到收件人的手上。

提到倫敦,在座的七個人裡唯一有關聯的隻有南澤。其他人的活動範圍都被框在威廉古堡所在的地域,隻有南澤的卷宗裡寫道,他久居倫敦,後來又收到了劍橋的錄取通知。

南澤走過來,在眾人的注視中拿過了信函,撕掉了上麵的紅色火漆印。

吳明鐸放下筆記本,站起來,問道:“寫了什麼?”

陶心遠隻看了南澤一眼,便把注意力轉移到伊代皓白的身上,“伊代,這次你又是從哪裡找到的?”

伊代皓白指了指古堡外茂密的樹林,說:“那裡。”

古堡位於山頂,往下看就是莽莽深山,仿佛一片翠綠迷人的瀑布一樣,而裡麵蜿蜒著一條小徑,這是他們上山下山的唯一方式。

喬原覺得不可思議,“樹林裡麵?”

“對。”伊代皓白點點頭,他蹲下來抱住麗薩的狗頭,親昵地蹭了蹭,“還是我家麗薩寶貝發現的呢,就掉在小路旁邊,被我撿起來了。”

高朗聞言湊過來,拿過南澤拆開的後放在一旁的信封外皮仔細翻看著。

南澤餘光中發現了,不由地抬頭看了高朗一眼。

高朗的態度很奇怪,他昨天之前包括上一期都一直很佛,一邊不肯相信這是個需要動腦子的綜藝,一邊又堅定不移地要把這裡過成農家樂的形式。

但今天的高朗卻異常積極,竟然會主動來尋找線索,這很奇怪。

高朗又把信封湊到鼻子旁嗅了嗅,說道:“還有紙墨的味道,上麵也不臟,應該是剛寄過來的。”

南澤卻說:“落款是1981年5月,威廉生日宴會前一個多月寄來的。”

陶心遠說:“我早上在看見麗薩遛伊代之前,還看見了一個人從樹林裡穿過去。”

伊代皓白顧不上問是誰,他不樂意地皺起眉,仰頭質問陶心遠:“陶陶哥哥,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

陶心遠垂眼看了看伊代皓白,這一人一狗還黏在一起,兩個腦子互相依靠著,從麵相上看,莫名覺得伊麗莎白組越來越像了。

伊代皓白不在意,不代表在場的沒有彆人注意到陶心遠話裡的信息。

吳明鐸正站在南澤身後一起看信,他突然抬起頭,問陶心遠:“你看見了誰?”

陶心遠搖搖頭,他視力沒那麼好,太遠的距離隻能勉強認出熟悉的人,其他的基本三十米開外,人畜不分。

陶心遠說:“就是個人,穿著大紅色的衣服。”

他話音剛落,圍在旁邊的工作人員中有了一絲晃動,一個戴著口罩的小個子男生往後縮了縮。

陶心遠看過去,發現對方就穿著顯眼的紅色T恤。

顯然是工作人員在給他們投放新的線索。

陶心遠抬手指了一下,說:“可能就是他。”

吳明鐸瞥了一眼,莫名笑了,他說:“看來節目組還在一點點給你們增加難度。”

南澤也笑了,他抬頭看著吳明鐸,問:“你們?”

“是啊,不包括我。”吳明鐸麵不改色,他攤攤手,迎上南澤的視線,“我在這個故事裡不過是個局外人,你知道的,這種遊戲裡總是需要一個毫無嫌疑並且中立的警探角色,而我,恰好可以勝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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