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麗莎白的友情在這一刻變得岌岌可危。
麗薩被冷落得有些不開心了,又在他腳邊繞了一陣,便去沙發旁邊趴著了。
伊代皓白心事重重,自從段程望被意外淘汰之後,他就有種孤立無援的感覺。
遊戲進展到這一步,就如同已經拉滿了的一張弓,箭在弦上,伊代皓白根本沒有回頭路。
原先管風琴的區域一直都是段程望的專區,畢竟嘉賓們除了主修音樂的段程望以外,其他人也操縱不了這個大家夥。
伊代皓白從自己房間裡找出來了曲譜,即使他完全看不懂蝌蚪一般的符號,還是裝模作樣地坐在管風琴前麵,把譜子架在了架子上。
吳明鐸從廚房裡看到這一幕,笑著搖搖頭:“看,弟弟魔怔了。”
高朗、喬原和段程望聞言扭過頭,伊代皓白視死如歸地盯著琴鍵,腳不知道該踩哪裡,手猶猶豫豫地也落不下去。
就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子,令人哭笑不得。
喬原提高音量,遙遙喊伊代皓白:“小弟,你乾嘛呢?!”
“我是曲作家啊,可不得符合人物設定。”伊代皓白愁眉苦臉,有些委屈地說:“我的聰明才智還沒發揮出來呢,才不想和阿望哥哥一樣被淘汰。”
高朗哈哈大笑,他說:“伊代,真的為難你了。”
曾經的豬隊友段程望也忍俊不禁,體貼地問:“要教你點兒基礎嗎?”
“不了。”伊代皓白搖搖頭,他正襟危坐,雙手假模假樣地撫摸著琴鍵,然後說道:“我和音樂靈魂相親,不用出聲都能心有靈犀,這才是知名曲作家的最高境界。”
吳明鐸無聲地搖搖頭,跟其他三人招招手,說:“隨弟弟自己玩兒吧,咱們繼續。”
這五個人無知無覺地笑鬨著,然而在古堡二樓還潛伏著另外兩個人,居高臨下地看著一樓發生的一切。
南澤倚在欄杆旁,單手插兜,頭微微偏過去,漫不經心地看著樓下。
陶心遠蹲在南澤旁邊,手拉著精雕細琢的木欄杆,腦袋抵在兩根欄杆之間,看著伊代皓白的背影眨眨眼。
其實整棟古堡裡最早起來的並不是高朗,高朗抱著濕衣服哭天搶地時,陶心遠和南澤早就繞著古堡轉了一圈回來了,正在各自的房間裡衝澡。
昨晚因為那部《無人生還》的提示,他們把那封語焉不詳的信翻來覆去琢磨了好多遍,後來看時間太晚,南澤便收起了信,趕著陶心遠睡覺去了。
陶心遠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天一亮就爬了起來,蹲在南澤的房間門口堵人。
南澤照例早起晨跑,一開門就看到一雙濕|漉|漉的如同小動物一般的眼睛。
南澤無奈,隻好帶著陶心遠出去溜達了一圈。
早晨的空氣清新極了,讓人的身體和腦子也清醒起來,他們在幽深的小徑上探討出來了許多可能性。
陶心遠往前一趴,雙臂摟著欄杆,仰頭看著南澤。
他說:“伊代好傻。”
南澤垂下頭,眼底柔和,自然而然地勾起唇角,“嗯?”
陶心遠目光瞥向管風琴的方向,伊代皓白還是專心致誌地扮演著曲作家的角色。
陶心遠說:“伊代到現在還以為OOC是淘汰方式呢。”
南澤說:“大家都這麼認為。”
畢竟那封信一直捏在他們兩人手裡,這種破局的關鍵線索被凶手掌控,無形中就增大了遊戲的難度。
陶心遠往旁邊挪了一點,他還蹲著,挪動的時候就像小鴨子一樣。
陶心遠仰起頭時不覺笑彎了眼,他說:“我們試試去吧?淘汰一個人來驗證我們的猜想。”
南澤也緩緩笑起來,看向陶心遠時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縱容。
兩人默默對視著,把短暫的安靜時光拉長成了有些曖昧的慢鏡頭,彈幕裡早起的觀眾們不由地被喂了一嘴糖。
【我的媽耶,早起的鳥兒有糖吃!】
【這個故事裡的凶手是怎麼回事兒?殺了七個人哎,說好的窮凶極惡呢?!怎麼完全沒有凶手的亞子?】
【對對對,陶陶崽怎麼這麼軟,哪有人當凶手還彎著眼睛笑的!】
【我fong遼,凶手二人組殺敵一千,損我一千二。】
【嗚嗚嗚嗚,我,社會主義的好青年,我痛斥一切違法犯罪的作惡行為,可我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把派出所搬過來,還是該把民政局搬過來了,談戀愛好討厭啊,嗚嗚嗚嗚。】
在慢鏡頭的儘頭,陶心遠和南澤的笑容逐漸重合在一起,有種難以言喻的默契。
陶心遠說:“我要先淘汰吳sir。”
南澤說:“想好了?”
陶心遠用力點點頭,“嗯。”
南澤說:“想好了,我就陪你。”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要做宇宙霹靂無敵三黃蛋(bu sh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