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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聲提醒打斷了七個人的思緒,他們逐一跟工作人員們鞠躬致謝,然後魚貫走上樓梯,回房間換裝去了。

陶心遠來的時候穿著就很簡單,淺藍色的牛仔褲和純白T恤,再加一雙經典款的帆布鞋,臉上也沒有化濃妝,衣服一往身上一套,頭發抓抓,基本就好了。

他背著雙肩包,頭發往後一捋,反戴棒球帽,就是涉世未深的學生模樣。

陶心遠的房間在南澤和吳明鐸之間,他走出來時南澤的房間裡進去了兩名工作人員。

於是陶心遠就沒進去,他趴在門口問:“你怎麼了?”

南澤坐在床邊,腰背挺得筆直,看到他後微皺的眉頭緩緩放鬆下來。

南澤說:“收音器的線出了些問題。”

陶心遠問:“嚴重嗎?”

南澤說:“問題不大。”

工作人員帶著黑色的一次性口罩,背對著陶心遠,正彎著腰在解線,邊解邊抱歉地對南澤說:“南哥,纏得有些緊,真的不好意思啊,馬上就好馬上就好。”

南澤並不在意地搖搖頭,他抬起眼,陶心遠還扒著門邊趴在那裡,隻露出來半張臉,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南澤笑了,說:“要麼進來,要麼出去等著。”

屋裡還有好幾個工作人員,陶心遠想了想,一言不發地收回腦袋,乖乖出去等著。

他背著手在走廊裡漫無目的地晃悠,沒走幾步,路過吳明鐸的房間,發現吳明鐸也沒換衣服,反而背對著門,坐在床邊發呆。

吳明鐸又一次按動手表上的按鈕,表盤彈開,底下的示數果然也發生了變化。

從一無所有的‘0’變成了‘20’。

吳明鐸想,不出意外的話,剩下的‘40’分彆在伊代皓白和高朗那裡,兩個人各分得一半。

在段程望被淘汰的時候,吳明鐸的示數沒有任何變化,他當時隻覺得自己是個局外人,在這個故事裡扮演的不過是個財神爺的身份,給朋友們送一筆橫財,然後嗝屁退場。

所以他一直很中立,扮演著警探的角色,致力於發掘出絕對的真相。

但現在看來,似乎並不是這樣。

他似乎也是故事的參與者,甚至有可能成為贏家。

從數字變化的那一刻起,六十年前的命案凶手究竟是誰已經不重要了。

信任遊戲重新洗牌,所有嘉賓站在同一起跑線,誰都有衝到第一名的可能。

財富和名利赤|裸|裸地擺在各位玩家麵前,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目前一共淘汰了兩個人,段程望被淘汰時,除了壞掉的手表,其他人的示數都沒有變化,但喬原被淘汰後,財產均分給他幸存的玩家們。

有灰色身份的玩家隱藏在他們當中。

段程望那筆財產,一定轉移到了某個人手中,彆人辛辛苦苦想方設法奔向羅馬,占據了段程望財產的幸運玩家,可以說是一出生就在羅馬了。

乾掉這個人就能瓜分‘220’的財產,勝利在望。

吳明鐸閉上眼,眼中情緒儘數被遮蓋住,良久,他緩緩地張開眼睛,平靜中有些波湧,是一種久違的躍躍欲試,難得出現在他死水一般無聊的情緒中。

陶心遠站在門外頓住腳步,他看著吳明鐸脖子上吊著的白色繃帶,心想,吳sir是不是需要幫助?

吳明鐸腳下攤放著一個銀色的登機箱,裡麵放著他的私服。

眼看著二十分鐘就要到了,大巴車已經亮起了燈,在山腳下整裝待發地等待著,吳明鐸卻還沒開始換衣服。

陶心遠輕輕喊了一聲:“吳sir,需要幫忙嗎?”

吳明鐸背脊一僵,他不動聲色地把暗藏玄機的手表複原,然後慢慢轉過身,臉上是一如既往的淺淡笑意。

吳明鐸抬起打著石膏的左臂,說:“確實不太方便,能幫我一下嗎?”

“好的。”陶心遠點點頭,乖乖地走過去。

吳明鐸抬抬下巴,目光瞥向地上的行李箱,說道:“我的衣服都在裡麵,隨意選一套休閒裝就可以,感謝。”

登機箱被塞得很滿,基本全是衣服,已經搭配好,分門彆類地裝在收納袋裡,剩餘的縫隙裡塞著一些日用小物,合理利用了箱子空間。

這就是明星和素人的區彆,時刻都要注意公眾形象,肚子可以吃不飽,但衣飾必須頂配。

陶心遠蹲下身,指著其中一套問吳明鐸:“這身可以嗎?”

吳明鐸說:“可以。”

陶心遠手捏著收納袋邊緣,往出輕輕一拽,卡在箱子邊緣的一個白色藥盒失去阻礙,搖晃兩下,掉在到了箱子中央。

就是很普通的那種長方體紙質藥盒,上麵寫著消炎藥的名字,陶心遠一開始並沒在意,他伸手捏住,重新塞回去。

藥盒包裝已經被拆開了,封口不牢,裡麵裝著藥片的鋁塑板滑出來一個角,他一低頭,就看到了上麵很熟悉的藥名。

陶心遠眉心蹙起,眉尾突突地跳了一下。

吳明鐸坐在床邊,完全沒看到陶心遠的動作。

吳明鐸的臉上依然笑著,是他很標準的笑容,溫暖、堅定、令人安心,就好像隻要吳sir在,天就不會塌下來。

他伸展胳膊,說道:“麻煩了。”

陶心遠抬頭沉默地看著吳明鐸,過了一陣,他用力深呼吸一口氣,然後拿著衣服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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