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期05(2 / 2)

高朗站在一旁,被嚇了一跳,氣氛急轉直下,在他還沒整明白的時候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高朗頭疼極了,他平生最怕兩件事,看喜歡的女孩子哭和給沒剪指甲的貓紮針。

現在又得多加一樣,伊代弟弟要哭不哭的,還是被偶像吳sir搞的,他也害怕。

陶心遠和南澤在一旁沉默地觀戰,看吳明鐸和伊代皓白一來一往,火花四濺。

在伊代皓白被吳明鐸血虐後,陶心遠皺起了眉,有些緊張地看著南澤。

南澤衝他輕輕搖了搖頭,示意他再等等。

直到剛剛看到吳明鐸收回杯子,打算放棄,陶心遠的肩膀頓時垮了下來,感覺失望極了。

如果這樣,他們的局就算白布置了,而且還打草驚蛇了,。警鐘敲響後,要再想淘汰吳明鐸和伊代皓白就變得相當困難。

陶心遠歎了口氣,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下意識地伸出了手。

南澤恰好看過來,似乎也沒多想,順勢就握了一下陶心遠的手指。

兩個人的手同時一抖,立馬就分開了,然後各自看向不同的地方,掩飾不自然。

肌膚觸碰在一起,一觸即分,可接觸過的地方卻像燃起了一捧火,熱得人耳尖發燙。

南澤抿了下嘴,表情很快恢複平靜,然後沉聲耳語道:“想當凶手,這樣可不行。”

最後博弈關鍵在心態,沉不住氣就會敗北,和伊代皓白一樣,被吳明鐸這種老狐狸牽著鼻子走。

道理陶心遠都懂,隻是修為沒到那個份上,事情一來就容易慌。

他沒好意思看南澤,手托著臉,顧自點點頭。

“我……知道了。”陶心遠說。

南澤看他垂頭喪氣,看起來比紅著眼睛的伊代皓白還難過,莫名想到看節目時有彈幕管陶心遠叫“酷桃”,南澤忽然就笑了。

他抬手搭在陶心遠的椅背上,動作很隨意,也算不上親昵。

陶心遠感受到忽如其來的屬於南澤的氣息,他抬起眼,有種說不清的安全感。

南澤說:“是不是挺多人都說你酷?”

南澤忽然轉移話題,陶心遠有些懵,他想了想,說:“有的。”

他在學校裡和同齡人總有種格格不入的感覺,再加上性格慢熱,除非有人上趕著找他,比如喬原這種,他很少願意主動去接觸其他人。

當然,南澤是個例外。

南澤又說:“勝負欲這麼強,還玻璃心。”

這種評論怎麼聽都不像在誇人,他確實非常想贏,這一點他承認,但是……玻璃心?

南澤好像也沒說錯,不知怎麼的,在南澤麵前,一點點小波折他都委屈,就顯得很玻璃心。

撒嬌是情侶的特權,可他不由自主地就想對南澤輸出依賴。

他無從反駁,隻好“哦”了一聲。

南澤笑,手一抬,收手的時候輕輕碰了一下他的腦袋。

“就是個小朋友,哪裡酷?”

聲線低沉,不是疑問,是帶著笑意的陳述,被聽覺神經捕獲到後,讓陶心遠忽然有些短暫的耳鳴。

心裡軟得沒邊,陶心遠想,他又要改名叫陶心軟了,活該被說玻璃心。

他連思想也是軟的,自立自強是什麼東西?裝酷耍帥能吃嗎?

“我一點都不酷。”陶心遠說,“但還是想讓你贏。”

他的初衷一直沒變,他對遊戲興趣不大,但作弊器的職業操守就是想讓南澤贏。

要贏。

在陶心遠和南澤已經決定另辟蹊徑的時候,局麵又出現了變化。

吳明鐸手指捏著細窄的杯腳,連杯子都很有戲,落寞地在空中轉了一圈,然後在手主人的動作下,搖搖欲墜砸向桌麵。

高朗左右為難,他沒辦法,在吳明鐸徹底鬆手之前,突然伸出手去。

吳明鐸驚訝,目光順著手臂而上,看著高朗的臉。

高朗托著杯底,說道:“有這麼麻煩嗎?我知道香檳放在哪兒,我去倒,給每個人都倒一杯,你們彆吵了。”

伊代皓白孤立無援這麼久,突然感受到朗媽的溫柔。

雖然沒什麼用,出現在這場博弈的結尾,這份善意顯得有些可笑,甚至愚蠢。

但伊代皓白還是覺得感動,他揉著眼睛吸吸鼻子,蹦過去想給高朗一個擁抱。

吳明鐸意識到高朗還是沒懂他和伊代皓白之間的暗流湧動,他笑著歎了口氣,氣氛已經夠緊張了,等會兒私下還得哄哄伊代皓白,他不打算此時此刻再駁了高朗的好意。

吳明鐸把杯子穩穩交到高朗手上,說道:“那麻煩了。”

就在吳明鐸徹底鬆開手的那一瞬間,久違的警報聲再次響起,從頭頂盤旋而下,像憑空壓下來的一道烏雲,逼得人喘不過氣。

陶心遠和南澤趁亂往後退了一步,深藏功與名。

【財富和名利再也取悅不了我分毫

我隻想送些東西給你,我的朋友】

這是詩裡被他們藏起來的第一段,對應的恰好正是吳明鐸的淘汰機製。

吳明鐸隻猜到要用酒杯淘汰伊代皓白,卻完全不知道,當他自己打算送出東西時,就站在了懸崖邊上。

吳明鐸很快反應過來,南澤給他們的那首詩並不是原作,一定被做過手腳。

他怕是早就掉進了陶心遠和南澤挖的陷阱裡,還無知無覺,自以為給伊代皓白做了個局,隻顧著引伊代皓白出洞。

沒想到他追著獵物跑,同時也被其他獵手圈進了瞄準鏡。

在轟鳴的警報聲裡,他卻忽然之間冷靜下來。

就像是從劇中人變成了旁觀者,迷霧和濾鏡齊齊散去,許多被掩蓋的真相逐漸顯露出來。

他鬆了勁兒,跌坐回椅子上,然後抬起頭看向掏心遠和南澤的方向,朝凶手二人組遙遙地比了個大拇指,表示佩服。

吳明鐸的從容沒能通過酒杯傳遞給高朗,高朗被突如其來的警報聲嚇得一個激靈,手沒拿住,杯子直接砸在地上,水晶碎片四濺開來,摔出一地璀璨。

伊代皓白的瞳孔裡仿佛出現了一場地震,他不可置信地看著周圍的一切,惶恐、震驚、脆弱、懷疑交雜在一起,好像沒有一個人可以再值得他相信。

副導演適時出現,手裡拿著話筒,毫無感情地開始播報。

“玩家吳明鐸觸發淘汰機製。”

“玩家吳明鐸失去財產繼承資格,遊戲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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