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代皓白手腳並用,在節目組特製的“水泥牆”上刨出來了一個洞。
洞口不大, 勉強隻能塞過去一條胳膊。
但“水泥牆”原本就不堅固, 被破開一個洞之後,其他區域也在伊代皓白的大肆破壞下逐漸分崩離析。
伊代皓白把胳膊伸過去, 手攥成拳, 仿佛繞呼啦圈一般, 用大臂的力量強行在“水泥牆”裡打轉。
他有些得意忘形,一邊動作一邊嘚瑟,“這也太簡單了吧,不好玩兒,我的‘屠龍帝國’以後敢設計得這麼無趣,肯定要涼涼了。”
他說得理直氣壯, 好了傷疤忘了疼, 完全不記得先前自己怎麼被巨型烤箱搞到崩潰。
吳明鐸笑著搖搖頭,也不去打破屬於年輕人的自負。
眼看牆就要倒了, 高朗從床上坐起來,整了整衣服, 準備和大家一起離開。
“水泥牆”中間部分被伊代皓白弄出來一道斷層, 上半部分牆麵陡然失去支撐,頓時就“砰”的一聲響,徹底坍塌了。
伊代皓白興奮地往出跳,剛蹦出去,臉色就僵住了。
陶心遠和南澤緊隨其後,看到意料之外的景象, 陶心遠不由地微微張開嘴。
他緩緩神,咽了一口唾沫,扭過頭看著南澤,說道:“古堡的格局變了……”
南澤眉心蹙起,目光掃視了一圈,點了點頭。
其他四位嘉賓還有明仔和阿力,從破開的洞口處魚貫鑽出來,緊接著他們也都愣住了。
牆外並不是想象中敞亮的客廳和旋轉樓梯,而是一個嶄新的密室,無門無窗,頂上懸吊著一盞昏黃的燈,光線不甚明亮。
角落的地麵上堆滿了沒拆封的餅乾、香腸和速食罐頭,靠牆的位置還整齊地碼了好幾件紅酒,用櫻桃木的箱子裝著,高度幾乎快碰到天花板,箱子旁邊的地上散落了幾瓶飲料。
喬原訝異,“這……怎麼會是儲藏間?”
高朗撓撓頭,“我房間在樓梯底下啊,跟儲藏間一個在東一個在西,這是怎麼回事兒?”
陶心遠說:“房間的位置也改了。”
南澤沉默地走上前去,手指擦過裝紅酒的木箱子的表麵,然後垂眼看著自己的手指,撚了撚指尖。
表麵覆著一層灰,但並不是積累的灰塵,有種潮濕的顆粒感,很明顯地卡在指紋裡,倒像是在地下施工過程中不可避免帶出的土粒。
陶心遠看南澤要說話,立馬把自己的手伸過去。
南澤抬起手,卻沒在陶心遠掌心寫字,而是整隻手都覆在了陶心遠的手上,然後手指屈起,握住了陶心遠的手。
陶心遠不由地“唔”了一聲,眼睛在一瞬間變得更圓了一點。
南澤笑,啞著嗓子說:“沒什麼大礙,你跟我過來,先辦正事。”
辦……辦什麼正事?
“啊?”陶心遠眨眨眼,腳下卻沒有絲毫猶豫,本能地跟著南澤就走。
南澤拉著他往前走了兩步,繞到木箱子的側麵,重點觀察箱子和牆壁的縫隙。
這塊區域是個視角盲區,一來箱子摞得很高,遮住了吊燈大半的光線,讓原本就昏暗的燈光更加昏暗。二來箱子旁邊還有淩亂堆著的一堆罐頭,圍出來一小塊地方,像是一個天然的秘密基地,容納他們兩人鑽了進去。
南澤先進,又拉了陶心遠一把,讓陶心遠進來。
他們擠在一起,雖然隻有三麵圍堵,理論上說是敞篷的,可呼吸卻有些發悶,陶心遠頭昏腦漲,覺得自己快缺氧了。
這裡位置實在太狹窄了,他們擠進去後就再也無法調整,隻能保持著彆扭的姿勢,稍稍一動就會傳遞給對方,兩個人幾乎快要融在一起了。
陶心遠心猿意馬,南澤卻確實在辦正事,皺眉朝箱子背後探看。
縫隙的寬度對南澤來說不太行,陶心遠倒是可以試試。
南澤往後讓了一點點的距離,手攬著陶心遠的腰,說道:“陶陶,你來,看一下箱子背後是不是有一扇窗戶。”
陶心遠記得古堡的儲藏室裡就有一扇窗戶,不大,推拉式的,鎖扣還生鏽了,所以並不能打開。
剛才在這間密室裡並沒有看到明顯的門或者窗戶,難怪南澤會猜這裡,除了紅酒箱的高度可以遮擋以外,其他似乎也沒有可以藏下一堵門或者一扇窗的地方了。
南澤身高腿長,通常出現在熒幕上的形象都是襯衣西褲,腰身卡在黑白交界處,腰帶一箍,會有一點清瘦的感覺。但實際上南澤是勁瘦的力量型,肌肉恰到好處,隔著衣服看不出來什麼,可無意間碰到的觸感卻讓人欲罷不能。
南澤靠裡,陶心遠在外,他要過去查看箱子背後,難免要越過南澤的身體。
陶心遠咬著下唇,一手摟著南澤的肩膀,另一隻手撐在南澤的膝蓋上,整個人可以說是直接趴在了南澤懷裡。
他整個人都繃緊了,四肢無意識地都在用勁,手臂緊緊摟著南澤,已經從摟肩膀變成了摟脖子,他還絲毫沒有察覺到。
南澤還以為他是重心不穩,抬手環抱住他,虛虛抱著他的腰。
陶心遠頓時吸了口氣,他在想,天呐,最近都沒有鍛煉,上周還喝了奶茶,不會有小肚子吧……
他有點杞人憂天了,小肚子是個很金貴的東西,要多吃,要少動,還要持之以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