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崖齋問道,新酒亭一役,誰人都能看出左鶴有問題了。
“我還在思考。”
“思考?”
雲崖齋很意外。
柳無焉奪的是華夏異能者協會,以柳無焉的個性,是容不下異己的,左鶴肯定是樹那邊的人。
“左鶴來柱下刀鋸放我出去前,從我身上取了一管血。”
柳無焉平靜說道。
雲崖齋明白了,柳無焉忌憚左鶴的共生血咒。
“左鶴那邊,不必擔心,我會想辦法處理掉的。我現在反而比較擔心你。”
柳無焉注視著雲崖齋笑道。
月明尊者在他身後浮現,拔出了劍,如月般皎潔的劍光耀了雲崖齋的眼。
月明尊者的劍光能對他人精神造成影響。
它效用極多,不僅隻有產生幻覺,還能將目標記憶中的要事反饋給柳無焉。
但這些信息隻局限於視覺,也就是隻能以畫麵的形勢重現。
雲崖齋知道柳無焉要乾什麼,卻沒閉眼。
因為如今他這狀態,回避也是徒勞。
雲崖齋作為華夏異能者協會會長,每日要處理之事極多,不過這些畫麵都集中在了一個地方,一個小女孩身上。
柳無焉皺眉,這不是他想看到的東西。
柳無焉認為雲崖齋這人定會為自己留下後路,可他所看到的畫麵中並沒有與之相關的信息。
“你沒和京寺說什麼?”
柳無焉問道。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雲崖齋答得很悠閒。
“是麼?”
柳無焉知道繼續下去無結果了。
月明尊者揮刃一劍,彎月形的劍氣激射而出,它順著溪水劃過,將河下那些鵝卵石與河泥削離水麵。
柳無焉將雲崖齋押送到柱下刀鋸時,發現了一件事情。
他走之後,這裡有人來過,來到了溪邊灘岸上的鵝卵石亂了。
這很細微,但柳無焉離開柱下刀鋸時就做了一手準備。
月明尊者能抽取記憶中的畫麵,柳無焉對自身施展,畫麵會變得更精確。
而柳無焉離開前,深深地看了柱下刀鋸每個角落一眼……
柳無焉本想等雲崖齋醒來,用自己的異能獲取這方麵的信息,可他沒想到一番搜查後卻沒任何發現。
如今,柳無焉隻能向著自己所懷疑的地方出劍了……
雲崖齋正是推算到這些,才用意念轉承向京寺傳達指示,並吩咐京寺將苦無送下了地下兩米。
所以,柳無焉瞄向溪水的一劍,注定無果。
溪水落下,灘岸多了一分清涼。
柳無焉至今依舊不明白雲崖齋在柱下刀鋸做了什麼安排。
但他卻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
因為這一切已沒意義了……
月明尊者收劍,劍鞘如陰雲般斂去了月光,雲崖齋眼中卻多了一抹月色。
如果無法安心,柳無焉就給雲崖齋上多一道枷鎖,名為虛幻的枷鎖。
不知道雲崖齋心中在思考些什麼,柳無焉隻需不留餘力地將雲崖齋鎖死就行。
雖然維持這個精神枷鎖,他的靈力會持續消耗,但雲崖齋值得他這麼對待。
所以……
雲崖齋算到了一切,最終還是漏算了一件事情強大的柳無焉竟對他懼怕到了這種程度。
那把苦無距離地麵還有兩米,卻再也沒有了傳送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