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寧寧就笑,抓住爸爸的手,不停地搖著。
父女倆的互動,讓顧長春一陣的眼熱,湊過去道:“寧寧,就不想大爺爺嗎?”
端水王者的顧寧寧,趕緊張開手臂朝顧長春要抱抱:想的,想的,可想可想了。
顧長春舒服了,也滿足了。
他將顧寧寧從範明華的手裡奪了過來,抱著掂了掂,“重了。”
寧芝道:“寧寧這一個多月能吃能喝,胖了有幾斤了。”
顧伯母在旁邊道:“能吃是福,胖了好,胖了才漂亮。”
寧芝拉過明華,問他案子的事情怎麼樣了?
明華道:“範老太那邊又翻案了,說當初她撒謊了。當年我媽沒有跟她說過那些話,是她怕我們怪罪,才故意這麼說的。一直在那裡哭著,說對不起我什麼的,讓我原諒。”說著,嘴角勾起一個嘲諷的笑容。
現在後悔了,有什麼用?
當初乾嗎去了?
將彆人的孩子據為己有,把自己的孩子送出去,毀掉了彆人孩子的一生,就一句對不起,就能夠過去了?
“那能定罪嗎?”寧芝關心的是這個。
隻要能夠把這兩個人抓起來,那麼明華這些年的苦就沒有白受。
範明華搖頭,“大伯說,如果按法律程序走,這事是判不了刑的,隻能給予道德的譴責。
“就沒有辦法了?”寧芝問。
心裡有些不甘,難道真的就沒有辦法了嗎?
那明華這些年的苦就白受了?
範明華安慰她:“放心吧,大伯已經讓人盯住了。範老太那邊,可能真的不知道。”
其實明華更傾向於,範老太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範老太這人不聰明,有什麼事也藏不住,所以總是大大咧咧,一驚一乍。
在那樣的環境下,依然什麼都沒說,那可能就真的不知道了。
“除非,我們能夠找到證據證明偷孩子的人,是範家。”
”那那個人招了嗎?為什麼偷孩子,是誰主使的?“寧芝又問。
範明華道:“那個人說自己也不知道,是有人花了五十塊錢,讓他去偷的,偷到孩子放到哪裡,自有人去取。”
至於是誰讓偷的,他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他不認識那個人。
問是不是範老頭範老太,他說不是。說那是個丟進人群都找不出來的大眾臉,極普通的裝束,也是極普通的相貌,個子有點兒矮,出手倒大方。
定金就交了二十塊,說剩下的,等事成之就給。
說到這裡的時候,範明華一頓,個子很矮?
長得普通?
出手大方?
他想到範老頭不足一米七的個子,會不會就是他?
至於臉普通,如果會化妝術的話。
還有出手大方,範家有錢,不差這幾十塊錢。
最主要的是,範家跟他有仇。
如果說穿上世界上,誰恨不得他死?
那無異就是範家了。
畢竟,他和範家的那個親子,有著利益衝突。
如果他這邊出了事,那麼就算他身世大白,那麼那個冒牌的一樣能夠在顧家過好日子。
範家是最有作案動機的,這也是當初他掐住範老頭的脖子,逼問孩子下落的原因。
一個有著作案動機,除了長相其他都能對得上,而相貌恰恰是最能夠改變的,這說明什麼?
他想到了,就去跟顧大伯說了這事。
顧長春道:“這個我一早就已經想到了。範老頭的身上確實疑點重重,不隻這一點,他的身上一點也不像一個老農該有的謹慎與沉著。他竟然連我們的禁閉室有監聽監視設備,都能夠想到。”
這也是他們在那間房間裡布下重重監聽監視的原因。
也正是因為布下了這些設備,才發現了範老頭的不對勁。
其實早在範老頭能夠挺過禁閉室一天一夜,顧長春就已經懷疑了。
範老頭過分沉靜了。
“你這個養父,不簡單啊。”當顧長春拿了那個攝影的設備,以電影的方式的,投放到電影屏幕上,就發現了一係列的不對勁。
“果然有問題啊。”
是的,有問題。
彆說顧長春這個常年奮鬥在公安一線的老公安了,就算範明華這個門外漢,都看出來了點門堂。
顧長春頓時興奮了起來,他招呼了順縣當地公安局的屠局長,將自己的想到的疑點都說了出來,接下來就是審訊了。
如今把重點放在了範老頭身上。
至於範老太,一看就是查不出來什麼了。
關於明誌同誌的,在範老太身上也挖不出什麼了。
不過也沒有放了她,倒也沒有把她關在那個禁閉室裡。
畢竟那裡真的不是普通人能呆的,範老太已經有點兒瘋魔了,再關下去就真的要瘋了。
她現在還不能瘋。
就在顧長春安排人,對範老頭進行審訊的時候,顧長鳴到了。
不隻他到了,顧華也被他一起揪了過來。
不管顧華心裡怎樣的崩潰,人已經隨著顧長鳴一起走進了審訊室。
然後範老頭和顧華這對父子,就這樣見上了。
顧華嘴唇顫抖,眼裡全是驚疑。
範老頭卻是死死地盯著顧華。
父子倆這麼一見麵,氣氛就全變了。
顧長春把二弟往旁邊一拉,小聲問他:“你怎麼把他也帶來了?”
顧長鳴卻道:“這不挺好的嗎?把他兒子帶了來,正好讓他們父子倆見見,讓顧華勸勸他老子。”
顧長春:“他會招嗎?”
顧長鳴:“那你們讓他招了嗎?”
顧長春搖頭,範老頭一直在那裡裝傻,問就是一句:我不知道。我四代貧農,我根正苗紅,你們不能這樣對我。
你們這是屈打成招,我要去革委會去告你們,公報私仇。
真的就沒有見過比範老頭更頑固不化的人,不管怎麼問,他就是閉嘴不回答。
這樣的人,要說沒有問題,誰敢信?
而且反偵察能力,還特彆的強。
但就是知道他有問題,卻無法從他的嘴裡撬出一點有線索的價值。
更彆說有關明霞同誌的事情了。
他什麼也不肯說。
再逼,就在那裡哭,說自己就是一個普通的老百姓,政府不能這樣對老百姓啊。
還能怎樣?
顧長鳴道:“你們這就沒辦法了?”
顧長春:”我們是要講證據,沒有證據不能隨便抓人。“
顧長鳴:“你不能隨便抓人,我敢!”
就見他直接掏出了槍,抵上了範老頭的腦袋。
這就是他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