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談戀愛,是你情我願的事情,小姑娘不喜歡兒子,又能怎麼辦?
“那你就給我努力點啊,都好幾個月了,你都沒有把人追到手。”顧長春有些嫌棄。
顧建明心臟就這樣被老爸給射|了一箭,他道:“爸,那當年你是怎麼追到媽的啊?”
顧長春愣了一下,他是怎麼追到的?
他們是經組織介紹認識,然後他問老妻,可願意跟他結婚?老妻當時也是青蔥美女一個,聽到他這樣直白地問她,也是一張臉紅到了脖子根,羞澀地說願意。
所以他們兩個就開始了戀愛。
後來戰爭爆發了,他和老妻也就分開了。
他們兩個經曆了兩地分居,又經曆了孩子流產,再到顧伯母沒辦法生育,隻得過繼了顧明建。
這一幕幕的往事,都在他腦海裡呈現,最後如煙花一樣的炸開,隱入了腦海當中。
再抬頭看向自己的兒子,他道:“當年是你媽對我一見鐘情,是你媽追的我,我看你媽溫柔善良,還有一張漂亮的臉蛋,我就同意了。”
顧明建瞪大了眼睛,是這樣嗎?
為什麼在老媽那裡的版本卻不是這樣的啊?
他記得,老媽明明跟他說,是老爸對她一見鐘情,然後展開的攻勢。那他到底是要聽誰的?到底是誰對誰一見鐘情,然後又是誰對另一個人展開的猛烈攻擊啊?
顧明建道:“爸,明明是你對老媽展開的。”
顧長春老臉一紅“去去去,瞎胡扯什麼,我和你媽不管是我追的她,還是她追的我,都無所謂,現在你是要好好地表現,急忙把人家小姑娘追回來。”
顧明建道:“我也想啊,這不是追不到嘛,來你這裡取經來了嘛。”
顧長春道:“我這也也沒有什麼經可取,你去找你媽取吧。”
顧明建覺得自家老爸真不靠譜。
還是不再問他了,他怕再問下去,顧長春要惱羞成怒了。
……
而此時,在上海。
黃斌到上海之後,沒有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對段家進行了監視。
彆說顧長鳴了,連他都是對有產生了懷疑。
所以從北京出來後,他就直奔上海。
一開始的時候,他並沒有得到任何的情況。
段家表麵上看起來,就是極普通的老百姓,在廠裡擔任著職務,每天三點一線,不是去廠裡就是回家,要嘛就去菜市場買買菜。
是的,段家的菜都是段可此人買的。
人家家裡的菜全部都是女主人買的,但是在段家就是挺意外。
這件事情,也沒有任何的破綻,也沒有人能夠想到,這裡麵會有怎樣的玄機。
畢竟去買買菜而已,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又有誰能想到,就在菜市場裡,會進行一場特務之間的情報交接呢?
一開始的時候,黃斌也沒有發現。
段可去買菜的時候,他就會很無聊地會在那裡,什麼事情也做不了。
但是慢慢地,他就發現不了不對勁。
因為每一次段可都會去一個菜攤,去買同一樣一種菜。
每天都如此,這怎麼可能?
再好吃的東西,那也有吃膩的時候,怎麼可能會天天吃,年年吃,就沒有換過口味的?
這怎麼也不可能的。
像黃斌這樣,對口舌之蜜都不太重視的人,也不可能天天都吃同一個菜?
人都會有厭煩心理的。
然後黃斌就對那個菜販進行了監視。
監視的人,是他親自派過去的。畢竟他一個人也監視不了兩個人,隻能另派人過去。
派過去的人,也是特工組裡的成員,是他的小師弟。
他在調查這個案子的時候,就把小師弟帶上了。
小師弟很希望能夠有建功立業的機會,這次不就有了?
小師弟監視完那個菜販,就回來跟他說了那個菜販的不對勁的地方。
“斌哥,那個菜販有問題。”小師弟道。
黃斌頓時就來了興趣。
“怎麼說?”
小師弟道:“這個菜販子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去一個地方。那個地方是個寺院,裡麵進進出出的很多的和尚,一個菜販子沒事去寺院乾什麼?”
黃斌也在那凝眉思考。
小師弟又道:“或許,這個菜販子信佛,但是如今的形勢,斌哥你也知道的,國家正在破除迷信,彆的地方都已經沒有了這種宗教活動,但是在那個地方卻有,這不是很奇怪的地方嗎?”
黃斌摸著下巴,這裡確實是一個問題。
特彆是這十年,國家一直都在拆除著寺院,有些甚至把寺院當學校,當其他的地方,而原來寺院裡的和尚或是尼姑都已經還俗了。
“你看出來那個地方是個什麼地方了?那些香客又都是些誰?”
“這個寺廟非常的隱蔽,如果不是我跟蹤過去,根本不可能找到。那裡的香客非常的多,而且那裡的和尚也是,非常的多,總感覺那裡怪怪的,似乎不太像寺廟。”
黃斌思考著這個問題,然後他道:“這個寺廟,有可能是特務活動的據點,你再嚴密的監視。”
再望向段家的方向,黃斌道:“段家……不簡單。”
這也是顧長鳴當初跟他說過的事情。
他自己也是。
如今查出來,段家真的有問題,真的有可能是特務的時候,黃斌整個人都興奮了。
他對小師弟道:“你接著監視那個菜販子,寺廟那邊有我安排人,其他的事情你不用管。”
一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不可能同時去做很多件事情。
而且是對於這種監視特務的事情,如果精力太多了,反而容易打草驚蛇。
這個時候就需要再把人分出來,再慢慢地一個一個去調查。
小師弟說了聲“知道了”,就又跑出去了。
黃斌又開始分配人物,開始對那個寺廟進行監視。
誰也沒有想到,在這裡會是一個突破口。
等到二十天後,黃斌拿到了所有的資料的時候人,他整個人都是興奮的。
從來沒有過的興奮。
他很快就又回了北京,把這第一手資料交給了顧長鳴。
“首長,調查清楚了,段家確實是當年的汪偽政府留下來的特務,跟日諜那邊有著最緊密的聯係。”
顧長鳴拿起了這份資料,開始看了起來。
黃斌調查的很仔細,資料也很清晰,上麵詳細記錄了,段家從三十年前背叛祖國,跟日諜聯通的時候,他就已經不算是中國人了。
那就是民族的敗類,是國家的罪人。
他拍了拍黃斌的肩膀:“小王,你不錯,這次多虧了你。”
顧長鳴也是非常的興奮。
因為從這份資料中,他看到了一條線索,那是有關於明霞的。
明霞當年被叛徒出賣的線索。
他很快就拿著這份資料走了,去了哪裡,黃斌自然知道。
肯定是跟明老爺子去商量了。
這個時候也隻有明老爺子能夠商量了,而明老爺子也是唯一支持顧長鳴調查段家,給明霞爭取機會的人。
也是唯一一個跟顧長鳴同心的人。
黃斌也沒有在顧家多呆,而是從那裡退了出來。
在半道上的時候,他遇到了一個人。
不是彆人,正是歐陽雪。
這一位他的老同學,後來嫁給顧華的女人。
此時的歐陽雪行蹤匆匆,他忍不住地就跟了上去。
他一直都有懷疑歐陽雪,但同時又覺得歐陽雪這人做事情有點兒疑點。
但是疑點在哪裡他又說不出來為什麼。
一開始他是懷疑歐陽雪是不是特務,但是很多事情上又覺得她不太像。
所以後來報給顧長鳴發了一份電報,說歐陽雪此人有疑點,又不像特務,讓顧長鳴好好地查查這個人。
那個時候他們在順縣相逢之後,再後來歐陽雪就消失了。
他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了。
他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回事。
他現在隻能跟上去,看看她到底在乾什麼。
前麵走著的歐陽雪,腳步一頓,但是沒有回頭,依然往前走著。
直到走到一個小巷子的時候,她突然就消失了。
這是黃斌第一次跟蹤人的時候,把人給跟丟了。
以前他也跟蹤過歐陽雪一次,但那個時候他是一直跟蹤到一個據點,也沒有讓歐陽雪發現。
但如今,歐陽雪特彆消失的時候,他就覺得自己可能是被發現了。
他剛過去,突然從他的後麵,出來一個人,一把槍就抵上了他的腦袋。
是歐陽雪。
“你跟著我做什麼?”歐陽雪沉聲道。
黃斌緩緩地回頭,望向了一臉冷峻的歐陽雪:“你什麼時候又回北京了?”
又道,“你不是應該在順縣嗎?”
歐陽雪又把槍收了起來,她道:“你不是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嗎?”
這個時候她也不裝了。
本來就知道了她的身份,再裝又何必呢?
歐陽雪能夠到今天,靠的就不是感情用事,她靠的就是她的冷靜,還有機智。
黃斌卻道:“我隻是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歐陽雪沒有說話。
黃斌又道:“你全家都是被日本人殺害的,你如今隻剩下了一個老父親了,歐陽首長又是抗日的英雄,你這樣就等於把他的功勞全部的抹滅了。”
歐陽雪看了他一眼,然後走進了那個小巷子中。
後麵黃斌跟上。
兩人走到了深處,然後停住。
歐陽雪道:“你知道什麼?你知道我當時經曆過什麼嗎?”
黃斌道:“我知道,那樣的災難,不是誰都能遇上,但也是有人跟人一樣的。”
歐陽雪看向他,沒有說話,但似乎又懂了。
黃斌道:“我就是不明白,在經曆過家人被殺的情況下,你是如何能夠做到,跟特務合作的?”
歐陽雪道:“誰說我跟特務合作了?”
又急忙收回,她道:“有些事情,你不懂。”
你不懂我的苦,你也不懂我的煎熬,沒有人願意去跟特務同流合烏的。
但是她不能,也無法。
她想要報仇,想要把那些人一網打儘,就隻能跟那些人同流合烏,也隻能順應著他們。
有些事情,沒有經曆過,是無法發表意見的。
因為那些人不懂。
但是……
“你應該懂的啊,黃斌同誌。”歐陽雪突然道。
黃斌的臉色突變。他這個身份,很少有人知道,目前隻有幾個人知道,除了收養她的二號首長及夫人,也就隻有顧長鳴和明老爺子了。
其他人都以為他姓王,人稱小王。
但此時,從另一個人的嘴裡,得知了自己的身份被泄密了。
他怎麼可能不驚?
他一臉猜疑地望著歐陽雪,一臉的警惕。
“你說的什麼,我不明白。”
歐陽雪道:“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的身份我知道,我的身份你也知道。”
黃斌一雙眸子緊緊地盯著她,眼裡的戒備都快要溢出眼眶了。
歐陽雪歎了一聲輕聲道:“江豚同誌,很高興認識你。”
黃斌眼睛微微一縮,上下打量著她:“什麼江豚,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於是歐陽雪說出了一首詩,“接天蓮葉無窮碧(注)。”這是她與人接頭的暗語。
黃斌警惕的眼神,一怔。
“映日荷花彆樣紅。”
黃斌有些不敢置信,“你是啄木鳥?”
啄木鳥是跟他接頭的上線,不是從現在開始接頭的,而是從解放前就開始了。
所以歐陽雪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乾嗎的。
也知道自己是在乾什麼?
啄木鳥,是我軍打入到日諜內部的一個潛伏人員。
是接替明霞首長的存在。
但是那個時候,歐陽雪才多大啊?
連他都是後來才接頭的這個任務,一開始的任務者,並不是他。
難道歐陽雪也是如此?
是從彆人的手裡接替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