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華分到的這個筒子樓,麵積不大,但因為被他們提前刷新過,又買了許多的生活用品,就顯得很溫馨。
他們搬過來已經快一個月了,對門的鄰居都沒有見過。
聽樓下鄰居道,那是一對年輕夫妻,也是農業局的,但具體是誰,顧明華卻不知道。
顧明華因為早起晚歸要上班,沒有遇到過也就算了,就連一直在家裡沒有上班的寧芝都沒有見過這對夫妻,就很奇怪。
但他們也不會去打聽人家小夫妻,畢竟筒子樓嘛,關起來大家誰也不認識誰,不像大雜院,開門關門,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隻不過有些奇怪罷了,畢竟在這樣的筒子樓裡,哪怕再房門一關互不乾涉。總是能夠見到的,奇怪就奇怪在這裡。
他們剛搬到的時候,就敲開了他們這幢樓的所有人家,隻除了他們對門的。
這些日子的了解,寧芝大致知道了整個筒子樓裡,大多數人家的情況。
他們的房子是在一號樓的三樓,那麼樓下的四戶人家,一樓兩戶都是在農業局的。二樓的兩戶,姓薑的是在工商局上班的,另一戶姓李的,是在稅務局上班。
而樓上的四戶,也都各自在局裡上班。
他們這整個筒子裡,大家的工作都是局裡的普通科員,就像顧明華一樣的。
顧明華道:“咱們這一樓的人家,你都已經了解了?”
寧芝道:“差不多吧?”她笑了笑,“這九戶人家,除了咱們對門那戶人都沒有見過外,另外的八戶,我多多少少已經了解了一些。當然想要了解得更多,還得多接觸,多跟他們聊聊。”
一個月的了解之下,寧芝已經可以詳細地說出哪戶人家平日是乾嗎的,有什麼缺點,又有什麼優點。
不要看她平日裡好像也沒什麼事情乾,其實她想要了解一個人,還是有她獨有的技巧的。
比如家裡有小孩的,她就會帶上寧寧,然後找上那戶人家,讓孩子一起玩,大人們就可以因此貼近關係了。
如果有老人的,那正好,也可以帶著寧寧過去。
就沒有老人是不喜歡寧寧的。
“在這些人家中,在稅務局上班的李大姐家,比如斤斤計較,我不怎麼喜歡跟她一起聊。”
倒不是對李大姐有所不滿,畢竟他們家與李家也沒有什麼利益上的掛鉤,合則多聊,不合則少聊。
主要就是開心。
顧大姐也不能說不好,就是可能在稅務局上班的,職業病就帶了出來。不管是說話,還是做事情上,都會算一筆,這一天兩天還行,時間長了,就連好脾氣的寧芝,都覺得受不了。
除了這一點,李大姐又沒有什麼毛病。
但要說嘴碎呢,他們這一號樓中就有,那個嘴碎的人就是四樓上的。
真正嘴碎的不是人家夫妻,而是男主人的媽媽,一個從鄉下剛剛搬過來的。
那是真的嘴碎,隻要你跟她說過的話,一轉眼,就能夠傳遍整個筒子樓。
寧芝一開始並不知道,還是樓下的張奶奶告訴她的,讓她在跟四樓上那個屠老太說話的時候,悠著點,彆什麼話都往外說,免得等到說了,然後把話傳出去了,到時候被人問起來,怎麼回話?
大家都是在局裡上班的,哪怕不是一個局的,那也是抬頭不見低頭見吧,說彆人家的話,肯定是不好的。
好在寧芝不是那等嘴大話多的人,否則就這一個月,都可能把她的話傳得滿筒子樓都能知道的。
不過,就算寧芝不是多嘴的人,但這樣也挺麻煩。
畢竟誰家都有事,誰家也可能都會說那麼一兩句不太中聽的話,然後這話如果被隨便亂傳出去,那可就慘了。
所以寧芝並不喜歡那戶人家,也很少會過去找他們玩。
但也就是這麼一兩次,寧芝就從那一位的嘴裡打聽出了他們家對門那戶人家的事。
當時屠老太一聽到對門那家,幾乎是從鼻子裡哼出來的:“那家啊……”
主音拖得很長,語氣裡是滿滿的嫌棄與不滿。
她道:“那戶人家,男的姓陳,女的姓花。夫妻兩人都在農業局上班……我記得你家小顧也是在農業局上班的吧?”
寧芝自然說是,不可能在這個問題上撒謊。
但屠老太倒也沒有把所有的精神都放在了顧明華的,畢竟現在她對顧明華夫妻也不了解,何況也不可能在人家妻子麵前去說人家的丈夫對吧?
再說,顧家也是剛剛搬過來,雖然屠老太對顧家也非常的好奇,但來日方長,想要了解什麼,以後慢慢地也就會了解了,不急在這一時。
屠老太就湊近了寧芝道:“你們對門這小夫妻倆,說是都在農業局上班,但據我所知啊,男人的工作是從彆人手上買的,雖然他們自己說是自家親戚的工作,但是親戚家既然有這工作,為什麼不給自己兒女,要給他這個遠房的親戚不是?反正我知道的,就是買的。”
寧芝卻並沒有插嘴,因為對方的工作是買也好,親戚送也好,都跟他們沒有關係,也就是屠老太,喜歡八卦,也喜歡嘴碎地說彆人。
她這邊不聽還不好,因為說不定下一次在她的嘴裡自家就成了那個主人公了。
“這還不是讓人津津樂道的。”屠老太一臉的八卦,“問題就是出在女人身上。他們夫妻倆都不是一婚。”
寧芝吃驚,竟然不是一婚嗎?
在這個時代,想要離婚,那是很難的,不隻是法律沒有健全,還因為周圍的人,親戚朋友之間,都會勸你,離婚在這個時代,就是丟臉的,很少有女人願意去離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