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覺得,現在在哪裡都不安全,在北京的時候,雖然形勢好像挺緊張的,但在那個時候,確實是最安全的。
因為有老爺子啊。
顧明華道:“其實在哪都一樣,人家想在從咱們一家入手,那麼不管是在省城,還是回北京,那麼都會發生的。我們需要自己謹慎,才能夠不被這些人所利用了。”
又握上了寧芝的手,他有些愧疚道,“寧芝,對不起,讓你擔驚受怕了。”
如果不是他的身份特殊,如果不是遇上他,那麼寧芝可能會嫁給一個普通人,也就不會有那麼多糟心事。
或許會很平凡,但是安心。
但是她遇到了他,而他又不是那個普通的鄉下小子,這就注定了寧芝將來可能會有更加的風風雨雨在等著她。
不平靜的生活。
寧芝道:“說什麼呢?遇到你,才是我這一生中最幸運的事情。”
如果不是遇到明華,誰會像明華這樣的愛她?或許她一輩子都不嫁人,哪裡還有現在這樣幸福的日子?
雖然說,被人盯上的日子,可能並不舒心。
也可能會有很多的驚險,但是寧芝不怕,她會堅強地去麵對,絕對不退縮。
在那一刻的時候,她可能會苦,但是她從來都沒後悔過。
她道:“我從來不後悔遇見你,真的。以後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我不愛聽。”
因為黃斌出去了,不在這裡吃,寧芝敢就不再去做菜了,這些菜也夠他們吃了。
顧明華又道:“寧寧呢?”
他進來到現在已經很長時間門了,竟然一直都沒有看到他的女兒。
如果換作以前,女兒早就已經撲上來了。
寧芝道:“今天花容容過來了,寧寧又哭了,然後哭累了,就睡著了。”
“你彆去吵醒她,讓她先睡一會,等下再去把她叫醒。”
顧明華沉著臉道:“以後彆讓花容容上門了。”
雖然黃斌也說,可以讓他們以平常心去對待花容容。但是他們都不是演技派,演不出你好我好大家好,那不如就趁現在這個機會,不要來往了。
寧芝道:“可是小王同誌不是讓咱們先以平常心對待嗎?”
顧明華道:“不用了。”又道,“隻怕那個花容容也不會再來了吧?”
如果她真的有問題的話,看到黃斌的時候,會不會就有警覺啊?
寧芝道:“那如果她又來了呢?不行,我們還是得按小王同誌說的,把人穩住了才行。”
他們不能破壞了老爺子那邊的事情,絕對不行的。
顧明華想了想:“那你能在她麵前,一點也不露出彆的情緒嗎?”
寧芝道:“這幾天因為寧寧一直鬨,你不是讓我謹慎嗎?我在她麵前也沒有露出過任何不好的情緒,我儘量穩住她。”
此時。
在省城的某個茶館的包廂裡。
正有兩個人麵對麵坐著。
此時有一人道:“我的身份可能暴露了。”
“你怎麼暴露的?你所接觸的,不是一個普通人嗎?”
“你還記得顧長鳴嗎?”那人問。
“自然記得,他怎麼了?”
那人道:“今天我在顧家見到他的貼身警衛了,他有可能已經認出我了。”
另一人皺眉:“你的真身讓他見到過了?”
那人道:“應該沒有,這一點我可以肯定,就是……”
另一人道:“既然沒有,你怎麼知道自己暴露了?你這樣是自己嚇自己。”
“可是……”
“彆可是,咱們打入顧家容易嗎?可彆因為你的疑神疑鬼給毀了。”另一人直接打斷了那人的話。
包廂裡一陣沉寂。
好久之後,那第一個說話的人道:“好吧,也可能真的是我太警覺了,當時我能認出他,他未必能夠認出我來。”
再打開,走出一個人來,穿著軍裝,帽沿壓得很低。
在眉毛處,有一顆胎記模樣的紅痣。
如果黃斌站在這裡,可能會認出來,那個人就是幾個月前,他在東方軍區抓河上一春的時候,遇到的那個收破爛的人。
隻不過此時的他,卻是穿著軍裝,身上的氣質已經大變了樣。
與當時的他,已經判若兩人了。
而此時的黃斌在乾什麼呢?
他正發電報回了顧長鳴處。
沒有打電話,是因為怕電話被監聽,而電報被監視的可能性又少了許多。
而且特彆是這種單線聯係的電報,顧長鳴那邊更是直接由信任的人接收的,被泄密的可能性極少。
黃斌也沒有把自己遇到一個可疑的人這事在電報裡告訴顧長鳴,隻說了一句:省城有異動,暫緩回。
以顧長鳴的聰慧,就能夠想到一定是省城那邊出事了,或是發現了什麼新的情報,所以暫時不能回去。
至於是什麼,等到事情結束後,黃斌自然會去跟顧長鳴交待的。
他們之間門,早就已經生成了一種默契。
不需要言明,隻要遞過來一個暗語,兩人就能夠知道對方想要說什麼。
當顧長鳴接到了黃斌的電報時,他沉默了。
他果然知道黃斌的性格,也知道這個時候暫緩回來,肯定又發生了大線索。
他並不急著去催回黃斌。
黃斌比小徐做事情可靠,他說有事,那就一定是有事。
想到小徐,顧長鳴就忍不住想起了範建那邊的事情。
就有些頭疼。
因為這些日子,範建每隔幾天就會去一趟烈士陵園。
如果隻是去一次,那是作秀,去兩次三次,也可能是有什麼貓膩,但是一直去,每次去都在那裡呆好久,這就讓顧長鳴心裡犯起了嘀咕。
這個養子,他到底想乾什麼?
是真心懺悔了,還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這個時候,顧長鳴自然不可能鬆懈。
誰也不知道這位老人心裡在想什麼,因為他讓小徐一直都盯著範建,絕對不能放鬆。
其他的事情,他什麼也沒有辦。
顧長鳴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當初心生歹意,想要舉報明霞的時候,他們之間門的父子之情就已經被斬斷了。
如今是作秀也好,還是另有目的也罷,顧長鳴都不會動心。
也不會再對這個養子產生一絲一毫的同情。
當年的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那麼就讓事情回歸原來的軌跡。
不用再把這樣的事情再增添麻煩了。
他也不會原諒範建,更不想讓自己的兒子,在舊傷的同時再添新傷。
誰也不知道的是,在烈士陵墓,又是另一個情景。
範建望著眼前這個把自己包裝得再普通不過的人。
穿著再普通不過的勞動服,手上拿著一根掃帚,腳似乎還有點兒跛。
他道:“你到底是誰?裝神弄鬼的,你到底想要乾什麼?”
那人抬起頭來,朝著範建笑了笑:“我不知道同誌你在說什麼?我就是一個掃地的,在陵園裡做保潔的而已,就是看到同誌經常來這烈士陵園,就覺得同誌是個好同誌,所以過來問問而已。”
範建卻並沒有因為他的話而打消疑慮,他道:“真當我不知道嗎?”
他看著他,眼前的人看著挺老的,臉上的皺紋都很深了。
但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眼前的人非常的奇怪。
但是到底奇怪在哪裡,他也說不出來。
或者是對方看他的眼神不對吧?
也可能是表情不對?
但再仔細看又好像也不對。
那又是再正常不過的表情了。
但是他有一種直覺,眼前的人,絕對不是他所看到的那麼簡單。
絕對是有問題的。
但是到底哪裡不對,他又說不出來,因為確實是一件讓人說不出來的感覺。
那隻是一種直覺而已。
而他通過這種直覺,又避過了很多的災難。
他從來都是很相信自己的直覺的。
隻要直覺不對,那絕對是有問題的。
他沉著臉道:“你要是不說,那麼我就把你抓起來。”
對方卻笑了。
笑得很誇張:“是嗎?”
看著很誇張,但是眼裡的笑容卻一點也沒有達眼底。
那就是一個不是笑容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