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春出畫了。一離開玄境的極寒壓製,大春立刻就感覺自己的體內像一團火爐在燃燒。畢竟身為一個蛐蛐,體內居然有五顆丹,這就相當過分啊。
大春懷疑自己會不會是夜空中最亮的那顆星,一出門就會被高級妖魔給盯上?
於是問道:“蔡大人,有沒有能讓我不那麼顯眼的辦法?”
蔡邕說道:“雖有守拙內斂之法,但需要長期心性的修為。仙長是速成文氣的,還是用速成之道,就用一個彆人最不願看到字。就像仙長在畫裡抓兔子時就用了一個連兔子都喜歡看的字一樣。”
那個字是香!
大春立刻了然:“這個我就擅長了!我寫個‘臭’字?”
蔡邕笑道:“或許,不過這個字不是招搖出去被彆人看的,而是就在體內書寫的。這樣就算彆人窺探你的內在,就會窺見這個臭字,無形中就像看見一個臭蟲在眼鼻前晃,會避那麼一避,這麼一避自然就不那麼顯眼了,就可以趁機遠離了。”
原來如此!都說講究內在美,我就來內在臭!
大春在體內咕隆咕隆運作一翻文氣,一個星雲繚繞的“臭”字飄蕩在識海中。
蔡邕禁不住頭往後一仰,隨即訝然失笑:“不愧是仙長,應該可以了。其它的就靠小心。”
大春甚感欣慰,這感覺就和放老虎嚇王允一樣很有成就感啊。隻是夜鶯和玉女六丁符也泡在這文氣中感覺就有點——沒毛病!鮮花就是需要肥料才長的香嘛。
“蔡大人放心,我會的。”
問清了白馬寺以及鐘家鬥雞館的位置,蛐蛐腹裡運氣悄然離開蔡府。洛陽依舊是不夜城的繁華。
然後白馬寺到了,寺內燈火通明,誦經陣陣。寺外各種皮影戲耍把戲小吃攤熱鬨繁榮。
大春突然想起了一事,白馬寺就是天竺佛教傳入中原的第一寺了。但並不是唐朝玄奘那種直接去天竺繞了一圈住個幾年,隻是漢明帝派幾個官去西域更西邊的大月氏國,也就是阿富汗找到的幾個傳教的天竺高僧接了過來,隨後又有僧人過來投靠。
在整個東漢以及此後的一兩百年裡,白馬寺一直專注佛經翻譯,直至“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台煙雨中”的開始泛濫引發嚴重的治理問題。
而在三國時期,佛教其實並沒有流傳開。那麼在這樣一個仙魔世界,僧人又是怎樣一種定位?會法術麼?
思緒之間,蛐蛐繞著寺院外的街道繞飛幾圈,並沒有看見黑馬超。
大春有點納悶了。雖說武威來洛陽千裡之遙,但即便是驛馬,這三四天的時間也該到了啊。
難道他在路上玩耽擱了?但好玩比的過洛陽?他應該馬不停蹄才是啊。半路出問題?但畢竟是馬超剝離出來的黑暗人格,也不會比趙衢本尊之流差到哪裡去吧?
隱約間,大春似乎聽見寺廟裡傳來蛐蛐的叫聲。嗯?
雖然現在的大春蛐蛐修為深厚,心境已經不可能再被戰鬥本能左右,但還是聽的刺耳。
大春猛然想起一事,那時命令黑馬超來洛陽,也是說的不太清楚,畢竟自己對洛陽完全不熟,隻能說白馬寺找蛐蛐。他該不會真的來找蛐蛐吧?
心念一動,大春便飛向蛐蛐聲的方向,是一間小院房。房間裡燭光通透,兩個人影一邊喝酒一邊看鬥蛐。
一看這人的體型,那隔著窗戶都感覺讓人煩躁的氣質……難道是?
大春急忙鑽屋簷,進屋,往下一看——臥槽!還真就是他!但居然不是黑衣了,而是一身明顯華貴的絲袍大氅,有如浪人之祖的遊俠裝扮。
而他對麵這位同樣一身大氅,卻是個光頭,身形相比要小一圈——嗯?這光頭居然有將星光環!?
臥槽?什麼情況?沒聽說三國裡的和尚是將星的啊?難道是關羽過五關斬六將時的遇到的那個和尚老鄉?還是演義中被砍頭後去玉泉山顯聖“還我頭來”時遇到的和尚?
也不對,這和尚明顯和黑馬超物以類聚,全身也散發出一股讓人厭煩的氣息。這——不管了,看他們關係這麼好,都一起喝酒鬥蛐了,那就是白撿一個將星的買賣了,收編他!
大春在房梁上輕輕的吱聲了一下。
馬超抬頭驚了楞了一下,那和尚更是猛吃了一驚:“打屁蟲啊!”
這反應讓大春很欣慰,乾脆露一手,彆讓這和尚真把自己看小了。於是七星歸元境啟動,在打出一個香字!
這一瞬間,仿佛滿屋都是熏香如風了。
馬超這才回過神來:“原來要找蛐蛐是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