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施洛神與黑龍的對決大概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見分曉的,但這“一時半會兒”卻讓鼎中大春的時間快進到了甘寧的水寨兵營。確切的說,是霧中江麵上傳來的斷斷續續的鈴鐺聲。
這聲音大春貌似聽過,就是在江州江麵上聽到的那艘豪華錦帆船上的聲音。如此高調還真和周善提醒的噤聲截然不同。
大春便向周善瞎做手勢,想主動打招呼。
周善卻連連擺手,並示意眾槳手放緩動作。
好吧,謹慎,專業。隻有等近了看清了情況再說。
鈴聲越來越近,但也更加斷續,好像是鈴鐺時不時潛水了一樣,這就讓大春意識到情況不對了。
周善手持魚叉並招呼來十幾名同樣手持魚叉的軍士在船頭嚴陣以待。
這魚叉有倒鉤,是很罕見的兵器,大春嚴重懷疑這十幾個“魚叉兵”是特殊兵種,周善可能也是有特殊兵符的!
船前又是鈴聲一響,這次大春確認了,鈴鐺不在錦帆船上,就是從水中浮上來的——是水怪!
周善一聲悶哼,手中魚叉連同十幾名兵士的魚叉脫手飛出——隻聽水麵一聲巨吼,船底怦然巨震嘎吱炸響!
大春驚忙拉住曹娥抱緊桅杆,但也就在這時,濃霧彷佛破開一個空洞,一團氣勁裹挾著一串錨鏈破空呼嘯而來——正是當初甘寧攻破豐都術士法船的大招!
噗嘎!
黑血飛濺,錨鏈破肉入骨,嚎叫聲震開周邊迷霧,也讓大春所在的官船再度嘎吱巨震,解體在即!
大春憋不住了:“甘將軍,救人啊!”
甘寧的錦帆船這才從震散的霧中出現:“老子來也!”
那水怪又是一聲咆孝,衝向甘寧的錦帆船,甘寧大驚:“你們穩住,先彆過來!”
說話間,船上錦帆閃耀,一片金色霧茫中整隻船消失不見!
於此同時,曹娥啟動法術,一團水泡將散架的船強行聚合。
周善急道:“不必廢力管船了,抱住一根木頭就行!”
曹娥也不廢話:“好!”
下一刻,官船分崩離析,隻剩下一根被水泡包裹的桅杆,一眾軍士槳手立刻托抱著這根桅杆,有如水中蟻聚。
大春也明白,就憑一根木頭不可能托住這麼多人,但對於水性熟練的水軍而言隻需要搭把手就行。
水怪失去了甘寧的目標,就轉頭撲向大春眾人。
大春這才看清這隻黑色水怪,體型大如黑鯨,頭上豁然有箭隻掛著一串鈴鐺在搖。原來這是甘寧專門用來定位用的?
曹娥驚忙揮手,水浪中夾雜著金光祈福轟上。在水浪祈福的衝擊下,水怪被轟的黑煙飛散,但是這黑煙非常稠密,與其說是煙還不如說是血霧?
大春也立刻調動昆侖鏡傳輸城皇分身的祈福,畢竟本尊沒了麒麟附體啥都不會。
就在這時,錨鏈拉緊!水怪的攻勢受挫,隻得順著錨鏈去找錦帆船。
大春和曹娥反手就追擊了幾個祈福。隻是這祈福的效果總感覺不太給力。
結果水怪一追近就是錨鏈鬆垮,水怪再次失去錦帆船的目標,就隻得再次回頭對付大春——這類似釣魚的拉扯之勢已成。
很快,整個江麵上到處都彌漫著水怪釋放的黑血黑霧,似乎敗亡已定。
但曹娥發現問題了:“這水怪的黑煙都是戾氣所化,彌而不散非同一般,也沒那麼容易被祈福掉,就算殺死恐怕也會再次聚生。”
這麼高端?
大春想起自己還是新領悟了一招仇喪之氣:“那我吸聚這些戾氣呢?我有麒麟,可以燒一部分。而且那晚相柳說過,按我的理解就是戾氣這東西必須得有人去承受接盤,不然很難消解。”
曹娥驚了:“夫君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大春笑了:“意味著全身黑煙滾滾吧?”
曹娥沉聲道:“有可能失智,心性大變。”
大春苦笑:“但隻要能扛住,那就是神了吧?”畢竟神魔一念之間。
曹娥愣愣半響,隨即麵露愧色:“我覺得……我有點愧對我的香火了。”
大春急了:“娘子不要這樣講,司職不同而已,娘子寄托了百姓對至孝至美的願望香火,當然不必背這一身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