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淮環顧四周,發現班上不少同學時不時往這邊看,這些人當然不是在看他,而是在看旁邊漂亮得一塌糊塗的麻煩精。
上課鈴聲恰好響起,物理老師進了教室,班長叫了起立,全班站起,齊聲道:“老師好!”
物理老師示意大家坐下,他目光也掃向了這邊,然後笑容慈和地道:“我們班來了個新同學啊!”
陸淮聽到這話,他終於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
昨晚那個網吧裡遇到的麻煩精的確轉學來到他的班上,當了他的同桌。
於是,林野那句話在他腦海裡刷得愈發密集了:她在撩你!
怎麼可能?!
陸淮心道,搖搖頭,甩開這種雜念,然後趴在課桌上繼續睡得天昏地暗。
夏安發現昨天見到的驚為天人的大帥比網管是自己同桌,是真的覺得他倆還挺有緣的。
她的心情莫名其妙雀躍開來,她朝著他笑了開來,幾乎是下意識地想跟他瞎幾把扯淡幾句,感歎一下這奇妙的緣分。
但對方卻看也沒看她,直接轉過頭,然後又睡了。
好吧,她對他的確有那麼點意思。
他長得太合她眼緣,所以她見色起意了,昨晚在網吧就各種浪,忍不住想招他。
但對方顯然對她沒那意思。
其實也可以主動點去撩。
不過她從上海到北京,是想告彆過去壓抑的混亂的生活,換個地方重新開始,她已經決定當個乖巧的學生,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她不想給陸家添麻煩,自然不能談戀愛讓陸叔叔頭疼。
於是,夏安生生忍了那股子奇特的莫名的邪念,乖乖上課,認真聽講。
而隔壁桌的大帥比,對他壓根不感冒,是絕不可能主動招惹她的。
所以,一個上午,兩人相安無事。
中午,夏安跟著馮熹去食堂吃飯,又跟著馮熹到附近的書店買了參考書和文具,接著去教學樓領取了校服和課本。
新的學校的新生活就這樣悄然開始。
下午的課程結束,夏安回家。
她回到臥室,重新把行李箱打開整理好,又把新買的教輔書擺上書架。
剛收拾完畢,陳姨來喊夏安吃飯。
陳姨叫陳清,是家裡請的阿姨,約莫四十歲,為人安靜溫和。
夏安洗了手,來到飯廳,問道:“陸叔叔和陸嬸嬸呢?”
陳清回道:“他們倆很忙,很少回這邊吃飯。”
夏安對陸家其實也不怎麼熟悉,卻也知道,兩人都很忙,昨晚能聚在一起也不過是因為她的到來。
雖說她寄住在陸家,但其實和自己一個住差不多,陸叔叔和陸嬸嬸有自己的事業要忙,根本沒工夫管她。
她沒說什麼,隻沉默著一個人坐在偌大的餐桌上吃了晚餐。
陳姨手藝很好,飯菜做得很是可口,但夏安味同嚼蠟,究竟吃了什麼也沒多大感覺。
飯後,陳姨動作麻利地收拾碗筷,夏安來到客廳,抬頭,望了望天花板。
兩層的彆墅,麵積不算太大,裝潢得也雅致清新,但夏安就是覺得整個陸家空空蕩蕩的,沒什麼人氣。
在這樣的空間裡讓她莫名覺得壓抑,她乾脆上樓拿了包然後出門。
陳姨聽到動靜,立馬詢問道:“這麼晚了,去哪?”
夏安胡謅了一個理由:“去超市買點生活用品。”
陳姨沒多想,卻仍是叮囑道:“十點之前記得回來,不然我會打電話給你陸嬸嬸的。”
夏安胡亂地應:“我知道。”
夏安小跑著離開這一處安靜的彆墅區,跑到熱鬨的大街上。
街上人群熙熙攘攘,路燈霓虹將整個世界照亮如晝。
夏安討厭白天,也不喜歡夜晚。
她在熱鬨大街上晃蕩著,卻隻覺得自己就像是個被人隨意丟棄的易拉罐一樣可悲又可憐。
她深處陰霾。
全世界的光,都照不亮她。
她又開始抽煙,一邊抽煙一邊在街上瞎晃,心情陰鬱潮潤得像是江南的梅雨天。
也不知道晃了多久,夏安知道自己差不多該回去了,她的門禁在晚上十點,要是十點沒到家,陳姨會通知陸嬸嬸,然後她會被扭送進療養院。
夏安把煙頭扔進垃圾桶,去到超市,推著購物車隨便買了點亂七八糟的東西回家。
買完看了眼手機,才九點半,夏安便沒打車,而是拎著一大袋東西走回家。
高檔彆墅區,是鬨中取靜的布局,哪怕商業街上一片喧囂,但彆墅小區附近卻是格外安靜,晚上基本沒什麼人,隻有偶爾幾輛轎車時不時開過。
夏安走了一段,迎麵走來三個黃毛,三個黃毛身上俱是一身名牌,單看身上穿的衣服,就知道家境不差。
這三人看到夏安,驚豔了一下,緊接著,中間那個就特彆輕佻地打招呼:“小妞長得不差呀,哥幾個打算去酒吧,跟哥幾個去玩玩唄!”
旁邊的小混混則道:“是啊,工體或者三裡屯,隨便玩。”
另一個則道:“放心,我們澤哥超有錢的,保證你玩得超hig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