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身侍衛,官拜二品。
如今做著都察院都禦史,兼任領侍衛大臣,官威赫赫。
王氏希望他哥哥利用身份便宜,能夠替元春保駕護航,不僅要被挑上侍選,最好分配到一個好去處。
在王氏心裡的好去處,最好能夠去皇帝跟前伺候,近水樓台。
她的元春是那樣的聰明漂亮,一定能夠得到皇帝的寵愛。
再次就是去寵妃宮中伺候,這樣憑著元春的心智與聰慧,必定能夠脫穎而出。
王子騰如今雖然如日中天,他弟弟也是一把生意好手。‘東海缺了白玉床,龍王來請金陵王’,說的就是王家生財有道。
王家富貴無雙,隻可惜子嗣單薄,三個老兄弟,腳下卻隻一根獨苗。便是王子勝的兒子,鳳姐的哥哥王仁。
最糟心的卻是王仁不爭氣,文不成武不就,娶了老婆的人了,還成天走狗鬥雞摸丫頭,反正家裡有銀子,可著勁兒的糟蹋。
王家後繼無人,王子騰也急需一個盟友,以為犄角。
倘若元春得寵,生下皇子,那就是王家的血脈至親。
皇子榮登大寶,那又是百年富貴。
王氏的來意正合了他的心意,兄妹們一拍即合。
鳳姐也神經叨叨,覺得元春入宮是件大好事,故而,跟進跟出的忙碌。
王子騰答應斡旋之後,王氏鳳姐又開始去四王八公家走動。今年不光賈府女兒參加小選,其他幾家都要送選。
鳳姐就這般百般算計,一根蠟燭兩頭燒,縱然鐵人也頂不住。
卻說賈璉這裡出了家門,徑直到了榮慶堂。
王太醫這裡診斷出喜脈,自然要勞煩他開方子安胎。
此刻,賈璉的父親賈赦也得了消息,喜滋滋到了榮慶堂。
鳳姐進門三年沒有消息,賈赦比賈母還要著急。
大房後繼無人啊!
賈赦一早就在暗中合計,若是鳳姐再不能生養,他就做主給賈璉另外娶一房側室,為大房開枝散葉。
畢竟賈璉也二十歲了。
賈赦二十歲的時候,賈璉已經滿地跑了。
這般時候,賈府的老祖宗回去就在觀音菩薩麵前上了香,樂嗬嗬的吩咐大丫頭鴛鴦,將庫房力一對碧翠的玉鐲翻出來,讓鴛鴦親自送去給鳳姐:“告訴你二奶奶,玉能辟邪安神,讓她好好安胎,歇幾日,家裡的事情暫時不要操心了。”
鴛鴦笑道:“二奶奶風裡火裡的性子,隻怕不會聽呢。”
賈母笑了笑,鳳姐性子剛烈不服輸,賈母也不希望鳳姐就此交出管家權。
她且看看再說。
正在這個時候,賈璉走了來,恰跟鴛鴦走個對臉。
鴛鴦笑著福身道恭喜:“恭喜二爺!”
賈璉對賈母房裡的丫頭一項恭敬,忙著回禮叫姐姐:“姐姐有禮,未知王太醫走是沒走?”
鴛鴦笑道:“還在呢,這會兒正在開方,二爺來的正巧。”
賈璉正要進去,鴛鴦又悄聲提醒:“二爺,您去天香樓的事情老太太知道了。”
賈璉聞言忙拱手:“多謝姐姐提醒。”
賈母是個老祖宗,王太醫在賈母麵前就是晚輩,賈母也不避諱他,徑直走來詢問鳳姐的情況。
賈母戴上老花眼鏡,接了藥方細瞧,笑道:“王太醫辛苦了。未知二奶奶這一胎是男是女?”
王太醫其實有八分把握,鳳姐是女胎,卻道:“時日尚淺呢。之前二奶娘有些寒宮,調理這幾年,病症已經好轉,有一就有二,老封君,您就等著抱重孫吧。”
賈璉來時正趕上這茬。
王太醫知道鳳姐暈厥的緣故,遂多句嘴:“恭喜二爺,二奶奶母子平安,隻要不勞累,心情愉快,這一胎保管沒問題。”
賈政親自把王太醫送出垂花門。
賈母的麵色卻變了,瞪了賈赦一眼,又瞪了賈璉一眼。
賈母之所以惱恨賈赦,卻是因為賈璉吃花酒不在彆家,就在隔壁寧府。賈赦為老不尊,竟跟兒子侄子一起捧戲子喝花酒。
賈赦已經襲爵,賈母厭惡他也不好當麵申斥。卻是張口教訓賈璉:“成婚三年,鳳哥兒忙裡忙外,還要喝那苦藥湯子,你不說體諒她,卻去外頭胡鬨,這回幸虧孩子大人沒事,若是出事如何了得?親家麵前要如何交代?”
賈赦聞言十分不服氣,哼哼兩聲卻沒敢做聲。
賈璉卻乖巧的作揖認錯:“老祖宗,孫兒錯了,再不會了。隻是祖母,您這消息隻怕有誤,今兒是珍大哥擺酒,請的卻是養心殿的大太監戴權!”
(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