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說王家人想笑,張家人忍俊不住,就是賈珍,也想笑一笑!
賈母麵色鐵青,張家兩口子擺明了就是一唱一和擠兌她,譏笑她昏庸偏心。
可是,她怎麼能讓二房分不到錢財還背著債務?
賈政可是她的老來子,寶玉更是她的心頭肉啊!
賈珍看了看張家,再看看王家,兩邊都不好得罪,他雖然有些同情賈赦與賈璉。最終,他選擇了沉默。
尤氏雖然接收了鳳姐的幾次眼風,卻是最終低頭,避開了鳳姐。
她隻是誥命夫人,且是繼室,在這府裡隻有被人說,哪有她說人呢?
鳳姐卻是心中哂笑,今日是鳳姐出頭的機會,其實也是尤氏的機會,縱然無法撼動賈母,至少,她的誠意會讓鳳姐這個當家主母心懷感恩。
鳳姐在心中把尤氏從閨蜜的位置劃掉了。
這般時候,王子勝夫人忽然言道:“嗨,說起來,這兄弟們還是要和氣才能生財,像是我們家,三弟三弟妹雖然是官身是誥命,可是,我與夫君是二房,他們三方便處處以我們為尊。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這話委實說得好。依我看,張大太太的話有幾分道理,不過,榮府立府百年,債務錢財這些確是繁多,老太太多年不管事兒,一時遺漏也難免,不如就按照老太太意思,先分房產……”
王子騰夫人拉扯妯娌幾下,確是沒攔住。
二太太出頭露麵來捅馬蜂窩,自然是為了鳳姐。
王氏、鳳姐都是王家的女兒,王子騰也隻有一碗水端平。
當著張家舅爺,王子騰覺得自己必須表明立場,免得產生誤會,王家縱然不能被張家當成親眷,也不能被張家當成對手。
張家舅爺深受首輔重視,遲早入閣拜相,隻有賈府的老太太這樣目光短淺的內宅婦人,才會冒險得罪張家。
官場眾人誰也不能小看,尤其是張家跟皇室淵源頗深,很有可能成為椒房貴戚!
王子騰可不傻!
“老太太說的很是,老公爺的孝期也過了,二房也出孝期了,還是按照國法家規各就各位吧。張親家也不是外人,我不妨告訴你們一個消息,都察院有禦史誤會榮府二老爺藐視國法家規,欺壓兄長,強占上房。我頗費了一番口舌,言稱這是老太太身子虛弱,讓小兒子就近照顧,等待老太太身子安康,兩兄弟必定要各就各位。這才勉強安撫住了幾個愣頭青禦史。如今,大家都拭目以待呢!”
賈母一口氣差點沒接上。
賈政滿臉背晦,卻不敢提出反對。他當然知道榮禧堂他住不起,但是,隻要沒有人戳破這層薄薄的牛皮紙,他也就那麼厚著臉皮混著唄,如今被人指著鼻子教訓,頓時覺得一張臉沒地兒擱了。
賈珍這時方才言道:“虧得王三老爺您老周全,不然外人必定要誤會咱們賈府是不守規矩的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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