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沒想到她隻是發作柱兒媳婦,竟然有這樣的效應,真是驚喜莫名,亦喜亦憂!
午膳十分回到鳳姐房中,才發覺硬撐出一身冷汗。
鳳姐聞聽始末很是誇讚她幾句。迎春卻替平兒表功:“都是平兒給我打氣,我才撐住。怪我平日念在從小一起長大,又吃了奶水,太縱容她們了。“
鳳姐頷予以肯定:“做得好,身為府中掌事,就該有此魄力!”
迎春卻道:“奶嫂子還好說,就怕奶娘她又要一哭二鬨三上吊,或者去告太太,我就不知道如何應對了。”
鳳姐道:“如今正是緊要關頭,大太太敢插手,老爺不會饒她。你奶娘若是尋你,你隻管客客氣氣接待,隻是莫答應任何要求。實在鬨得不像話了,你派人來尋我,我自然開銷她。”
迎春抿抿嘴吧,言道:“他們雖然糊塗跋扈些,到底與我有些恩情……”
鳳姐之所以願意提拔迎春,就是看在迎春這份善良,這樣的人隻要立起來,必定有情有義,不會忘恩負義。遂一笑道:“妹妹安心,等分家的事情過去了,我自然有他們一口飯吃,隻是這樣拎不清的人是不堪重用了。妹妹的陪房隻怕要重新擇人了。”
迎春如今對鳳姐那是奉若神明,自然言聽計從:“一切都聽鳳姐姐!”
因為內庫被王氏偷盜,鳳姐派人給賈璉送信,讓他來家一趟,有事商議。
這日午膳賈璉回家來用膳,碰見迎春也在,兄妹們很少親近,不免有些生疏。
鳳姐便說起迎春這幾日的表現,跟當麵提說一百二十萬也有迎春的功勞,賈璉對迎春和善不少,笑道:“嗯,你嫂子眼下身子不爽利,你多擔待些,若是有誰不聽號令,隻管告訴我,我替你撐腰。”
迎春聞言差點落淚,忙著應了:“哥哥安心,我記下了!”
因為迎春參與接管中饋,賈璉遂把清點府庫的事情說了:“這個王氏真是好狗膽,府庫的古董字畫缺了百十件,價值十五萬。“
鳳姐聞言歎息:“這可真是讓人無話說了,可知道什麼時候的事情?”
賈璉笑道:“從前隻是零打碎敲的偷了些,昨日夜裡卻是公然偷盜,戴良賴大堅守自盜,幫著王氏偷了十幾箱子去了榮禧堂,合在王氏的嫁妝箱子裡冒充嫁妝,想要李代桃僵,轉移去榮慶堂,做她的春秋大夢!”
迎春聞言愕然:“十五萬?那不是堆成山了?內庫的五千銀子真是小巫見大巫啊!”
賈璉聞言訝異:“什麼五千銀子?”
迎春道:“內庫的五千存銀被二嬸子全部偷……嗯嗯,挪用了!”
挪用?賈璉一聽便知貓膩,二妹妹還是勉強太軟了,偷盜兩字都不忍心說出來。
這樣軟弱的性子,將來怎麼辦呢?
賈璉歎道:“二妹妹,你這個性子要改一改才是,二太太自己不顧麵皮了,你替他們遮掩什麼?你這般,惡人不僅不會感激你,還會覺得你好欺負!“
迎春本來有些沾沾自喜,結果被賈璉打擊,一麵答應,一麵羞臊的眼圈也紅了。
鳳姐忙著插嘴:“妹妹才七歲還小呢,二爺彆著急,我會慢慢教導她!”
王氏竟然四處伸手!
賈璉也沒心情吃飯了:“我去給父親請安!”
鳳姐忙著起身相送,賈璉鳳姐再能乾也是小輩,收拾王氏這件事情,非得賈赦出麵不可。
賈璉這裡到了東院,賈赦聞聽已經清出來結果,頓時眉開眼笑,他可不怕王氏撒賴,隻要有證據,王氏敢不給,他就敢就去金鑾殿上嘲諷王子騰,讓大家看看王子騰的妹妹是什麼貨色。
他就不信,王子騰會放任王氏破壞王家姑娘的名聲,再有元春在宮中撲騰,正是關鍵時刻,若是王氏偷盜婆家財物的事情說出去,元春做個宮女也沒資格了,哪裡還能飛上枝頭變鳳凰?
如今經過賈璉鳳姐的不斷洗腦,賈赦已經意識到了,元春在宮中就是隔壁無底坑,十萬銀子隻是換取了一個書房的灑掃丫頭,多少銀子才能堆出一個妃嬪來?
再者說,王氏那樣的嘴臉,元春一旦封妃,大房還有好日子嗎?大房豈不是要被王氏予取予求,踩到腳下糟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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