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慶堂跟榮禧堂一牆之隔,誰能保得住二房不使壞?
保險起見,還是趁早把王氏這個佛口蛇心的毒婦叉出去!
王氏的眼神陰沉,鼻尖如鋒,顴骨高,嘴巴大,薄嘴唇。
這是典型的心狠手辣刻薄像。這種麵相,一旦有人得罪了她,或者妨礙了她,她必定會暗搓搓設法弄死你!
隻有千日做賊,哪有前日防賊!
鳳姐絕對不能讓這種人留在身邊。
鳳姐心裡想著如何提出毒瘤,迎春初次接觸這樣的事情,驚駭不已:小小賴家一個奴才門戶,家裡竟然有幾十萬銀子?
老太太鳳姐姐手裡未必能有這麼多吧?
她拉住鳳姐:“可是真的呢?他們不過奴才,哪裡來的許多銀子?”
鳳姐冷笑:“當初老公爺的銀子都是賴家掌管,前後六十年,隻怕是吃飽了。”
迎春聲音裡透著顫栗:“可是,賴家戴良都是老太太的人……”
鳳姐道:“隻怕老太太看見這樣堆成山的銀子也會生氣吧!”
迎春眼眸裡透著興奮:“對對對,老太太那樣信任他們,他們卻從中克扣偷竊,這是背主,打死無論,爹爹占著一個理字兒呢!”
鳳姐微笑不語,心裡感歎迎春總算有了些長進!
姑嫂們正在開心說話,忽然間外麵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卻聽豐兒嚷嚷:“二太太,您慢點走,奴婢攙扶著您……”
卻聽得啪嚓一聲脆響:“狗奴才秧子,你也敢跟我們太太叫板……”
打人者是周瑞家裡。
鳳姐知道王氏這是聽到消息了。
她倒不怕,原本也沒準備隱瞞,眼下賴大家也抄了,已經到了揭開最後一擄愛遮羞布的時候了。
王氏是長輩,鳳姐攙扶著平兒起身相迎。
但見王氏麵色鐵青,氣衝衝也不理睬鳳姐主仆,徑直走到上位坐下。
迎春見過王氏整治趙姨娘周姨娘,一時嚇得麵色蒼白,卻是僅僅挨著鳳姐,生怕王氏發作起來傷害了鳳姐的肚子。
她哥哥賈璉可是一再交代她要護著嫂子。
王氏見前些日子還巴結自己的迎春竟然這般維護鳳姐,惱恨不已:“二丫頭,幾日不見你倒是出息了,竟然敢暗中跟二嬸子做對了?”
迎春麵色蒼白“二,二嬸,我,您……”
鳳姐摟住迎春:“太太切勿氣惱,如今侄兒媳婦當家,一切事情都是我做主,二妹妹隻是幫我記賬而已,您是知道的,侄兒媳婦我不識字兒。”
王氏正不知道如何向鳳姐發難,畢竟她還要仰仗二哥支持錢財。孰料鳳姐卻替迎春出頭,這倒是正好。
王氏一拍桌子,怒視鳳姐:“正好我要問問你,你把我屋裡幾個奴才弄到哪兒去了?速速叫來,我們二房如今被趕出去了,正要他們替我收拾行李!”
鳳姐笑道:“太太莫不是聽錯了?什麼人失蹤了,我怎麼不知道?您是知道的,我一貫對太太恭順,豈敢動太太的人?太太莫要被那些刁鑽的奴才哄騙了!”
“你說的真話?”王氏聞言一愣,回頭瞪視周瑞家裡:“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你給我說清楚?張財家來戴良家裡幾個哪兒去了?”
周瑞家裡指天誓日:“太太您要相信奴婢,奴婢何曾欺騙過您呢?”
王氏瞪視鳳姐:“我再問一遍,你真的不知道嗎?”
鳳姐頷首:“自然!”
周瑞家裡見鳳姐睜著眼睛說瞎話,心裡恨得隻挫牙,她男人不僅丟了差事,還被璉二爺親自帶人抓走了,她才急匆匆派去告知王氏,明麵上說是替王氏著想,其實是為了救出周瑞。這些年來,周瑞狠狠撈了些銀錢。
本來以為二太太出馬必定手到擒來,孰料二奶奶竟敢蒙騙太太!
她當時璉二爺還說冷笑上前,憤憤不平:“二奶奶,您就彆裝了,我當家的是被璉二爺的人抓走,二爺還說……”
話沒說完,鳳姐忽然上前一腳,把周瑞家來踢飛出去,跌了個狗搶食。
這還是鳳姐不想出人命的結果。
王氏一愣之下大怒:“鳳丫頭,你乾什麼?”
鳳姐其實是為了周瑞打了她的丫頭豐兒出手報仇,卻是不能這般說話,她抽出絲帕子按按手指,然後把絲帕子一丟:“晦氣,狗奴才竟敢噴我一手吐沫星子!”
周瑞家裡這一跌,直覺五臟疼痛,哭道:“太太,奴婢冤枉啊,奴婢隔著那麼遠,哪裡會有吐沫星子呢,二奶奶不過是借題發揮,痛恨奴婢替您教訓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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