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時候,邢氏也惴惴不安的來了。她是伺候了賈赦早膳之後才過來給賈母請安。
賈母眼中的輕蔑毫不掩飾,瞥一眼邢氏,鼻子哼一聲:“來了!”
正在此刻,外頭小丫頭進來通報:“回稟老太太,門上的李大爺回稟,說是張家老太太與張家大太太、二太太來了,說要拜訪老太太。”
賈母聞言一愣,賈府跟張家多少年不來往了,最後一次見張家老太太是什麼時候呢?
這般一想,賈母心中一陣亂跳。
張家臘月回京,已經有兩個月了,他們沒給賈府送信,賈府也沒主動兜攬,今日張家女眷忽然上門作甚呢?
驀地,賈母想起一事兒,張氏的冥壽快到了,難道是要求賈府替張氏做道場?
賈母把前前後後想了一遍,賈府除了處理張氏這事兒,餘者葬禮、排場,無不是按照正經的侯夫人辦理,張家應該無可挑剔。
小丫頭還想說張家人有些奇怪,拉著一個蒙住腦袋的老婦,看著似乎是賴嬤嬤,卻是賈母不等她說話,便吩咐速速迎接。
丫頭婆子都去迎接,小丫頭也不敢再囉嗦了。
賈母也起身迎接貴客。
王氏身為媳婦也隻有跟隨伺候。
一時張家老老太太與兩位媳婦進門,身後帶著一名腦袋被蒙住的婆子。
賈母卻在瞬間認出此人。
賴嬤嬤跟著她六十年,太熟悉了,燒成灰賈母也認得出。
賈母頓時愣住。
張家三人進門齊齊跟賈母打過招呼。
賈母愣了片刻,恢複正常讓座:“親家真是稀客,請!”
張家老太太卻是一臉素淨:“老親家,我們婆媳想跟你說幾句私房話。“
賈母頓時心中一凜:張家來者不善啊!
賴嬤嬤這時候卻掙紮起來,被張家的婆子踢了一腳安靜了。
賈母麵色鐵青,好大的膽子,竟敢私自綁架她的陪房,張家這是欺負賈府無人嗎?
賴嬤嬤可是賈母所有陰私的見證人與執行者。
眼下被人拿住,隻怕已經泄露了不少。看張家呃模子,隻怕張氏的事情泄露了。
是故,賈母心裡怒極,卻不敢出聲。麵皮抽搐幾下,賈母是看了王氏一眼:“元丫頭正在關鍵時刻,你去瞧瞧,提個醒兒。”
王氏似乎很怕張家人,抱著寶玉諾諾而退。
邢氏則無需賈母提醒,麻溜的退了:“我去看看鳳丫頭,那丫頭聽說這幾日吃不好睡不好!”
臨行還衝著張老太太福福身。
張老太太看了邢氏一眼,這婦人到沒蠢完。
張老太太淡淡一笑:“老親家看不上我張家的女兒,偏愛二房。原來是喜歡這種目派頭,領教了!”
這是指責王氏目中無人。
賈母麵上惱色一閃,盯著賴嬤嬤道:“這人怎麼惹惱親家母了?”
張家老太太看眼大媳婦。
張大太太一個眼神,健婦解開了賴嬤嬤,拔掉了她嘴巴裡的鐵核桃。
賴嬤嬤早知到了榮慶堂,這時候獲得自由,便撲倒賈母麵前哭訴磕頭:“老太太饒命,張家不知道使用了什麼法子,讓老奴心智失守,老奴也不知道說些什麼,求老太太開恩,饒恕老奴的子孫,老奴情願一死謝罪!”
賴嬤嬤說著就要撞柱子,張家健婦早防著她了。
張家老太太看著滿屋子憤憤不平的丫頭,笑道:“賈老夫人,我們是單獨說話,還是乾脆把榮府兩房的子孫都叫上來,公開審訊這個滅絕人倫的惡婆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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