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結果,張家老太太不願意看到,賈璉畢竟是張氏唯一的子嗣。
如今賈璉的媳婦身懷有孕,這是她女兒的香煙後代。
女兒的香火供奉還要靠著賈璉。
所以,張家決定用女兒為外孫爭取權利,是很明智的選擇。
張家出麵,賈母可說沒有選擇,除非她想玉石俱焚。
如今的局麵對大房已經很有利。
這一個回合,可謂旗開得勝,餘下的就靠鳳姐自己擴大戰果了。
鳳姐滿意的頷首:“嗯,你做的不錯,之前我已經替你念了往生經,金剛經,你之前的罪孽也替你贖清了。但是,因為你之前作惡太多,我隻能替你免除畜生道,因此,雖然有我席家的麵子,你下輩子也隻能托生成為尋常人,下輩子做個好人吧。”
老鬼疑惑:“您相信我?”
鳳姐冷笑:“我替你超度,免除你入畜生道,你敢欺騙我,我會撤銷席家對你的護佑,你脫生了也是夭折的命運,還會再次打入畜生道。所以,你最好不要欺騙我!”
老鬼忙著磕頭:“老鬼不敢,老鬼還有再無遺憾,請大師超度!”
賈政愕然,他們這是鄙視誰?自己嗎?
雖然賈政隻想要錢不想背債,隻想享樂不想吃苦,但是,這話不能說啊?
他是讀書人,懂禮儀知廉恥!
賈政覺得自己應該表明立場,不然,他今後如何再有臉自稱讀書人?
賈政看著頭發花白,滿臉涕淚的王氏,心頭大怒,這一切都是這個婦人惹的禍啊!
賈政恨不得打死王氏。
但是,想著他身無分文,今後分家出去,再不能公款吃喝,一切都要仰仗王氏,他那手有敢打下去了。
賈政朝著張家舅舅拱手:“讓您見笑了。”又對賈珍言道:“珍兒這話糊塗,我自然是聽老太太吩咐。”隨後又對賈母作揖:“都是兒子管教無方,讓老太太您受累了。”
賈母滿眼的疼惜,卻是嘴裡直發苦,揮揮手,示意賈政下去:“王氏也是一時想不開!”
賈政黑著臉上前一把抓住王氏往外就托:“分家的事情自有老太太做主,哪容你一個婦人置喙?”
王氏愕然,沒想到賈政竟然如此責罵她,她這般不顧臉麵為了誰啊?待要分辨,賈政卻夾持她出了榮慶堂。一路直到榮禧堂,賈政這才放開王氏。
王氏委屈的大哭:“老爺竟然這般對我,您摸摸良心啊,妾身一切都是為了誰啊……”
賈政喝道:“住口,你丟臉丟得還不夠嗎?你也不想想,二哥三哥都甩手不管了,你還鬨什麼?彆把老太太惹毛了不管我們,你哭也沒地兒了。眼下木已成舟,分家是免不掉了。我想老太太不會虧待我們,總會與我們一口飯吃。你還是先把這房中的東西收拾起來打包,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
王氏頓時被提醒了,這榮禧堂有許多府庫的古董,這可是值錢的東西啊。絕不能便宜了大房。
王氏也顧不得委屈,忙著擦乾眼淚,吩咐周瑞家裡去叫人。
賈政這裡慢慢走回榮慶堂,卻是空無一人。
卻是賈赦家去了,賈璉合著賈珍一起送張家舅舅出府去了。
賈璉護送舅舅上車,張家舅舅低聲道:“分家文書已經寫好了,你們兩家就算是分家了,但是,也不能按照你老子的說法把二房整得沒飯吃。”
賈璉拱手:“請舅舅教我!”
張家舅舅道:“你那個媳婦很不錯,這一回能夠識破你們老太太的圈套。不過,她畢竟內宅婦人,且是小輩,我看賈珍似乎還公正,你讓他派幾個族人幫忙清點府庫。一百二十萬的債務,在戶部也是欠債的大戶,我聽聖上的意思要教訓韃子,一旦開戰,這軍餉就要提上日程。再者,今年南邊受災,禦史們要求賑濟,銀子從哪裡來?你們這種百年世家在聖上眼裡就是累贅,他必定要借題發揮,所以,這個債務必須設法償還。至於能不能一次償還清楚,無關緊要,但是,你一定要積極響應陛下的聖意,擬定一個長期還款計劃,最好是把功勳田之外的所有私產都出賣還債,這樣既能讓聖上看到你們父子的誠意,也能打消你們老太太劫富濟貧的心思。”
張家舅舅嘴角掛著冷笑,若非賈母心狠手毒,他也不會摻和賈府的事情。
賈母以為張家舅舅會破壞賈元春,其實不然,張家舅舅不會針對一個女子。關鍵是張家舅舅了解聖上,聖上眼下已經有了四個兒子了。
賈母憑什麼以為賈元春能夠寵冠後宮?
賈元春既沒有家世,也沒有能乾的父親出色的兄弟,更沒有飛燕合德之色,所有的不過是短暫的青春罷了。
聖上今後會有無數次的大選小選,會有源源不斷的女子進宮爭寵,賈元春不過滄海一粒罷了。
再者,張家舅舅已經打探清楚,王家搭上了皇後的船,承恩公徐家貪得不厭,失去了榮國府的錢袋子,賈母一個後宅夫人,嫁妝能有幾何?能填滿徐家的無底洞嗎?
(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