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壓境而過,自下而上的卷過人的肌膚。
盛景鬱整個人都僵在了座椅上,鼻尖靠過來的吐息是熱的,灼灼的落在她的眼下,連同靠過來的還有鹿昭的唇。
窗外的燈光忽明忽暗的劃過盛景鬱的視線,像是掉了幀的畫麵。
這一秒她還看鹿昭的鼻尖似貓一般在她臉側描摹打轉,在亮起的的時候這人的唇就印在了她的唇上。
不是乾澀粗糲的,而是潮濕溫軟的。
不知道鹿昭是有經驗,還是無師自通,在視線中燈光暗下的瞬間,盛景鬱的齒關被人撬開了。
荔枝灑滿了她的舌尖,一推一迎的將這味道落滿她的口腔喉嚨,徐徐漸進的往她身體深處送去。
盛景鬱沒有跟人接過吻,更遑論感受過這樣的感覺。
麵前升起的擋板給她跟鹿昭製造了一個完全密閉的空間,司機就在前麵駕駛著車輛。
零星有路邊的燈光落進這昏暗的車廂,鼻息間交織的熱意像是束晦澀的火苗,晦暗的燒在盛景鬱的心口,心臟快的像是要衝出胸膛。
儘管麵前這個Alpha沒有使用信息素傾軋,盛景鬱的手上還是漸漸的失去了力氣。
那原本扣在鹿昭肩上的手被那人抓住了,抖抖無力的落了下來。
鹿昭主動扣抓過了這隻手,一下一下的吻著盛景鬱,原本跪坐在座椅上的腿輾轉到了承接她的新地方。
路燈略過窗戶,給車廂又一次按下了不到一秒的昏暗。
接著擋板上分開對立的影子就在再次亮起的光下交疊在一起,高跟鞋麵上綴著的細碎裝飾輕輕的碰在另一人的膝蓋上。
沒有結束。
鹿昭像隻遲遲沒有饜足的小獸,得寸進尺的在盛景鬱的跟前撒野,扣著手腕的手轉成了十指交扣。
鹿昭的吻來的並沒有那樣的溫柔,她本來好像就不是一個人多麼溫柔的人。
那骨骼分明的手略繃起幾條青筋,一隻扣著盛景鬱,另一隻攀上了她的脖頸,不是想要汲取她的信息素,而是想要托起她的頭顱,讓她更好的投入跟自己的吻。
荔枝跟提子向來是一個季節的水果,合著撞在一起,一同掉進了冰封好的酒杯中。
盛景鬱知道自己應該拒絕,可背後靠著的座椅與麵前傾壓過來的人讓她無法拒絕。
那溫熱的掌心貼在她輕薄的衣料上,她感覺自己正被海浪裹挾著,明媚的太陽升在之上,照的她恍惚。
車子穿行在寂靜的深夜中,而盛景鬱坐落在這片忽明忽暗的霓虹之中,被麵前人親吻著,蠱惑著,朝海水沉溺。
搖搖欲墜的思緒仿佛同那一日鹿昭易感期被打斷的事情銜接上了頭尾。
她的確無法拒絕。
然則也想將錯就錯。
似乎有荔枝的核被咬破落在盛景鬱的口腔,她並沒感覺到苦澀,卻在舌尖感覺到一陣發麻。
而接著這種感覺迅速的就穿過了她的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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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在盛景鬱快要缺氧的時候鹿昭放過了她。
她就這樣蜻蜓點水的靠在盛景鬱的唇上挪了挪,眼睛笑的彎彎的。
那並不清醒的目光帶著一種饜足與嬌蠻,湊在盛景鬱的耳邊講道:“你的嘴巴好軟啊……”
這聲音裡沒有任何調侃的油膩與惡意,直白的,是對剛剛她們那個吻的評價。
很高的評價。
纏滿了曖昧。
儘管此刻她們分開的距離比方才的零要遠得多,可落在擋板上的影子卻還是膩在一起。
熱意團簇飄落在盛景鬱的脖頸,她的呼吸還沒順過來,每一層吐息都染著海風的味道。
窗側略過的燈光在盛景鬱的視線中忽明忽暗,像是警醒的提示。
她看起來難以抑製,卻又在極力抑製。
那搭在她肩膀上的手臂掛著快要掉落下的襯衫,在鎖骨下方捧著兩半顆荔枝。
避無可避,退無可退,灰銀色的眸子蒙著一層晦澀,平視的眼神在極力克製。
逐漸重新占據會盛景鬱視線的現實景象似乎在提醒她,這是一個什麼場合,這個人剛剛又遭遇了什麼事情。
一個吻就夠。
不能貪心。
盛景鬱胸口緩而沉的起伏著,她平靜著,又克製著看著麵前的人,單手盲敲手機:“鹿昭。”
機械女聲沒有感情,平直的像是將這空間裡的熱意劃開了一條口子。
鹿昭聞聲看向了盛景鬱,目光懵懂,歪了下腦袋:“嗯?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腦袋在動,連帶著腿也不可以避免的在動。
盛景鬱默然接受著熱意輾轉,手指平靜,接續敲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鹿昭毫不猶豫,點頭道:“我知道。”
盛景鬱見狀,接著就要問她“自己是誰”。
誰知道她的字還沒有敲完,鹿昭就自己回答了:“你是親起來很好親的漂亮姐姐!”
這聲音是揚起來的,那琥珀色的眸子算不上清明,卻洋洋灑灑的鋪滿了帶燦爛。
鹿昭絲毫都沒有掩飾自己的想法,應該說現在的想法根本就不被大腦過濾控製,所以想到什麼就會格外誠實的說出來。
動作也一樣。
那原本剛剛分開的距離在這話音落下的瞬間又一下縮進了。
鹿昭傾身朝盛景鬱靠去,蔥白的手指落在了她的唇上,“有沒有人誇過你很漂亮啊?”